由后门进府·酒车一入内,便有人接了去,那掌柜的立时奔向了谢家大房的附院,片刻后·掌柜告辞出去,谢家大爷谢鲲则立刻往主院里奔。
此时主院正房边的书房里,谢家老侯爷谢瓒正提笔在纸上挥毫泼墨,谢家三爷谢安在旁侍奉伺候。
正在笔走龙蛇间,谢家大爷急步入内,瞧见老三在此冲他点了下头,便到了书桌前:“父亲·儿子刚得了个消息。”
老侯爷头都没抬,只管动笔绘画,待把江中一叶舟勾勒出来时,才“嗯”了一声,谢鲲得了老爷子的允,急忙说到:“约莫一个时辰前林府上到了一位贵客,是宫里出去的,作陪引着的那人·瞧着似是皇后娘娘跟前的大红人崔公公。”
老侯爷手中的笔一顿,人抬了头:“可有排场?”
“没,不但没排场·连声响都没,只一辆马车静悄悄的到了林府,入府的也不过是崔公公陪着一位裹严实了的神秘人。”
老侯爷呵呵一笑,提笔在纸上继续挥毫:“安儿啊,你现在把心能放肚里不?”
谢安立时欠身:“都是爹爹好盘算,儿子到底小家子气了。”
“你呀,还不如谨哥儿聪慧,看得透!”老侯爷说着忽而也不管自己的画了,猛然提笔在那画的正中写了一个大大的“和”字。
“我这侄儿的确会盘算,如此一来·两边正好围了平手,倘若都不亲不近,看似谁都不得罪,却把谁都得罪了,如今的两边都亲着,反倒叫她们谁都没法言语。”谢鲲说着冲谢安一笑。
谢安却是叹了口气·并未言语,老侯爷瞥他一眼,略略拉了脸下来:“瞧你这牵挂的样子,我谢家的儿孙没一个软骨头,若连这点苦都吃不了,将来如何执掌我谢家族业?”
谢安闻言立时跪了地:“爹爹这话早了些,哥儿还年幼···…”
“行了,那些话外人跟前说去,就是他大伯也是心里服的!”老侯爷说着看向了谢鲲,谢鲲当即言语:“爹爹说的没错,我是真服的。”说着他伸手拉了谢安:“起来吧老三,咱们兄弟之间不做那虚的,谢家千年传承,这事上,马虎不得,历来都是贤者居之,爹爹能指着他,自是他有那个能■的。”
谢安当即一脸不安的点点头。
其实这事他心里也明白,毕竟自小哥儿就是养在老爷子跟前的,府里都是明眼人,谁都明白这是个什么意思。只是这话却没明说过,如今一说出来,谢安心里多少还是不踏实,毕竟他不是嫡长子,论份论资格,原是该大房的,只不过,谢家传承也的确有个规矩,能者居之,不到万不得已,不立庶。
谢瓒瞥眼看到三儿子那样儿,鼻息沉重的舒出一口气:“你呀,就是太瞻前顾后了。”
谢安低了头:“爹爹责备的是。”
老侯爷撇了下嘴,似要言语,眼却扫到了外面奔来的人,倒也不言语了,兄弟俩见状一起转头,就看到是谢家五爷谢尚赶了回来。
“如何?”他刚进门,连礼都未行,老侯爷便已问话,谢尚立刻喘了口气说到:“四弟的鸽子回来了,绑的红布,看来哥儿已经安稳到了。”
老侯爷脸上显出一抹淡淡笑色来,抽了先前那画丢去了一边,重新提笔,而那画一放到边上,大大的“和”字十分刺眼,那谢尚一眼瞧见便笑言到:“怎么这会又提及这一字之计了?”说着看向谢安:“三哥,你不会还担心吧?”
“怕哥儿白吃了苦,庄贵妃有后手。”谢鲲说着摇头。
谢尚当即笑了:“三哥,都和你说了,哥儿如今水遁而走,孙家若有年龄能配诲哥儿的,便只能是那个五姑娘了,可惜她没托生在孙家太太的肚子里,庶出的丫头可进不了咱们谢家的门!再说了,如今的林家亲事也敲定了,等时候到了,哥儿回来,宫里那位就是想发脾气也没辙,总不能怪到林家这个拐弯亲戚家去吧?”
“就是!”谢鲲也言语起来:“何况咱们等了这些时候,今日里也见了真章,摆明了叶嬷嬷那路子是从‘四,的咱们爹爹料想的可没错,这林家有从三,有近四,和他们家结亲两边咱们都亲着,谁也不得罪!”
谢安苦笑道:“这些我自是知道的,可眼下,林繁盛可是三皇子的侍讲啊!”
“我已做了安排,翻了年,他就得做两个皇子共有的侍讲,从三从四我帮他一碗水持平,也算还了林家的恩。”老侯爷低头言语着,手中笔不停。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爹爹如此从容,只是如此一来,近‘四,的也不过是叶嬷嬷,她只怕算不得林家人吧?”
“诶,她是不算林家人可她教养下的姓林啊!而且他家那个大小子,不也是得了关照才入的学堂吗?要不然以林繁茂那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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