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楚玥脱了鞋袜,盘腿坐到了火炕上,在外头奔波了一日,她也有些乏了,此刻屋里烧着炭,暖融融的,她单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胡乱的翻着话本子。
脑子却并不平静,不住地响起绿袖的话,她说,誉王殿下生得英俊不凡。
“你当真觉得誉王英俊?比大哥哥和爹爹还英俊?”
绿袖正在给李楚玥铺床,闻声顿住,思索了一番:“誉王殿下,当是当今上京第一人,外头都是这么说的。”
李楚玥有些不服气:“什么第一人,定然是他自己给自己封的,明明大哥哥才是第一人,爹爹第二,他顶多第三。”
想到这,李楚玥又在心里骂了一声沈确。
又坏又歪心眼。
绿袖没再接话,只是好奇道:“也不知誉王会不会成为太子,若是他做太子……”
“不可能……”李楚玥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谁都可能是太子,唯独誉王不可能。
若不然,母亲也不会这么急着让她上元节献舞去拉拢齐王了,誉王没有做太子的可能,二皇子陈王又刚刚打了败仗,这太子之位几乎是齐王的囊中之物了。
“为何?”绿袖不解。
李楚玥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誉王殿下的生母当年以巫蛊之术谋害圣上和太后,人赃俱获,还是皇后姑母亲自派人去捉拿的,也是姑母亲自将她关进了冷宫。”
“他怎么可能做太子呢?”
他做太子,间接害死他生母的陛下和太后,下令捉拿他生母的皇后,站在太后皇后身后的李家,该如何自处?
虽说徐庶妃是咎由自取,可那毕竟是他的母亲,便是做错了,也还是他母亲。
有这样的生母,陛下是不会让誉王做太子的。
绿袖觉得可惜了,微微叹了口气,看了李楚玥一眼,心里想着他们俩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嘴上却没再说话。
临近年节,上京城一片繁忙,边关的战报还未来得及传入上京,百姓们还活跃在年节将至的气氛之中。
距离上次在游廊里碰见沈确又隔了几日,从宫里传来了一条噩耗。
二皇子吃了败仗,被护卫们拼死救出护送回京,却又在居庸关偶遇暴雪,至今下落不明。
而大渝那边已经派了人来传话,若想和谈,大乾不仅要割地赔款,还得送一位公主去和亲。
当今陛下子嗣单薄,膝下唯有三子二女,大公主怀嘉早已嫁人。
这事,自然又落到了怀淑公主头上。早朝上主战派与主和派吵作一团,最终还是定下了由怀淑公主和亲的决定。
李楚玥听到消息时,正在赶往宫中的路上,一早她便收到了怀淑公主的私信,约她进宫一叙。
原本,怀淑公主约她见面,是想谢谢她和李家替自己周转,免去了她和亲之事。
结果,等李楚玥到了怀淑公主的寝殿时,事情又来了惊天反转。
这和亲之事,吵来吵去,还是落到了怀淑公主的头上。
李楚玥一时半刻也不知该如何面对怀淑公主,只能楞楞地站在原地。
怀淑急得团团转,拉着她的手止不住地掉眼泪:“楚玥姐姐,怎么办,我害怕。我长这么大,连皇宫都甚少出过,也没离开过上京,更别说那么远的大渝了。”
李楚玥心里也不是滋味,这事落到谁头上,都不是什么好事,她甚至连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
此刻不论说什么,恐怕怀淑公主都听不进去。
“楚玥姐姐,听说主意是你二哥哥提的,你能不能回去告诉他,让他别提了,让他换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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