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脚步声走远,柳福儿摸摸碗底,已经凉了。
她索性停手,转而从上到下的打量梁二。
平心而论,梁二长得真心不差,身材也是脱衣有肉,穿衣显瘦的样子。
更别提他武艺高超,嗯,想来体能也不错。
柳福儿摇摇头,挥掉突然兴起的念头。
再次催眠,他取向不同,就算体能爆表,也跟她木有一毛钱关系。
但是想到他的救命之恩,柳福儿又犹豫了。
或许只是假装一下,也不要紧吧?
入夜,坚持照顾梁二的柳福儿端坐在铜镜前。
昏黄的灯光摇曳,柳福儿将长发散开,乌黑浓密披在肩头,折射着淡淡的光泽。
柳福儿细细将头发通开,想学着这个朝代的女子挽个造型优美的发髻。
但她手艺不佳,摆弄半天也不得要领。
没柰何,她只能在发尾松松的扎起。
来到梁二的床榻边,柳福儿坐在脚踏上,一本正经的把藏在衣襟里的信纸拿出来在梁二跟前晃了晃。
“看好了,这是我阿耶写给你阿耶的信,大概的意思就是交代你跟我的婚事该办了。”
“周小六打算给你冲喜,但是我觉得吧,你现在都这样了,有我这个现成的,你就别害别人了。”
梁二眼珠微微动了动,似乎有些反应。
可惜柳福儿正心虚外带激动,见怕别人发现,并没留意这点变化。
“现在事急从权,咱们一切从简,你我只行个礼就算完事。”
“你要醒了,这就算我还你救命之恩,以后你该找俊男找俊男,我该找郎君找郎君,咱两互不相干。”
梁二静静躺着,如同陷入沉睡。
柳福儿再晃了晃信纸,道:“你要不反对,我就当你答应了。”
梁二静默无声。
柳福儿点头,收回信纸,起身正了正衣襟,又转悠一圈,也没能找到什么能替代梁二的活物,便直接给梁二来了个三鞠躬,自说自话的说了句礼成。
末了,她弯腰,凑到梁二耳朵边,强调道:“行吧,你跟我就算夫妻了。先说好,你死了,我可不会给你守寡。”
梁二手指微微颤动,嘴唇也跟着一抖。
柳福儿有些感觉,忙定睛去看。
依然还是个安静美男子。
柳福儿撇嘴,“我就说吧,冲喜根本没用。”
她摸了摸梁二额头,皱眉,“怎么又烧了。”
她抓着散开的头发,熟练的在头顶挽了个髻,用麻布一缠,便端盆出去打水。
床榻上,梁二似乎硬撑着张了下眼睛,又很快陷入昏迷。
柳福儿回来,将帕子浸湿,反复的给他手脚头脸降温。
夜半,周小六不放心的过来,见柳福儿这般,便道:“还是我来吧,你回去歇着。”
柳福儿昨晚就没睡踏实,今天又忙了一天,这会儿在这儿全是靠意志力撑着。
既然有人愿意接手,她也就没有推辞。
回到舱室,她只随便抹了把脸,便一头栽在床上,一个呼吸不到,就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柳福儿还在呼呼大睡,忽然听到隔壁传来一声欢呼,接着便是周小六熟悉的嗓门,喊道:“参军醒了。”
柳福儿从床上跳起来,直奔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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