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也不瞧杨廉庭如何反应,便转身走了。
耳边听着窸窸窣窣的声响,有人使上好轻功踮着脚走了,楚方白心中暗笑。
方才的话,任盈盈应当都听见了吧。
又转头瞧了瞧小殷,楚方白拍拍他手背,叹道:“方才的话,不单单是跟小杨说的。你如今也有十七了吧?总也要想想你自己的出路。”
小殷微微笑道:“公子,属下早已经想好了日后要做的事儿了,且也有了打算。现下要做的,就是守在公子身边。”
楚方白听了便失笑道:“这算是什么打算呢?岂不是和原先一样了?不如从明儿起,也教你一些更进一步的功夫?”
小殷略低了低头,道:“烦劳公子费心了。只是先前也听公子评过,属下根骨不及杨大哥,许是这辈子都难臻一流高手境地了,是以也不想再在这上头白费功夫。属下只想着将平神医教授的那些药理学得通透,这样便心满意足了。”
楚方白摇头叹道:“你倒是没什么雄心,不似是这个年纪的少年人了。莫不是常在我身边,是以闷坏了你?”
小殷忙道:“哪里敢当得这样的话!公子可别为此就要撵了我离开!”
楚方白仔细看他神情,没有分毫作伪,瞧着当真是不愿意离开自己身边的。当年跟杨廉庭说同样的话时,他虽然口中说不愿走,但眼角眉梢总透着得偿所愿的意思。这在小殷面上却是没有的,楚方白不由得暗暗纳罕,难不成这真是个难得的忠仆?
他便笑了笑,道:“并没有说就要撵你走,只是问问你的打算罢了。你也且想想,你还能这辈子就在我身边儿做侍童了么?等过了二十,怎么也是大人了,便是你还愿意伺候我,我也得替你打算打算。”
这么说着,他忽然心中一动。
若不是小殷资质的确不佳,这般心性倒是与曲非烟般配。可惜了这么样好性子,功夫不济,不能在江湖上闯出名头来,便是再般配,也不能让曲非烟屈就了。
念头不过一转,楚方白也就不再胡思乱想。眼前便是教主寝居的院子了,楚方白叫小殷过去推门,自己站在院外落光了叶子的栾树下面瞧天上的星星。
正看到了北斗七星,乱想一些上辈子的事情,便听见小殷叫道:“哎呀,这鸟儿怎么这个时候过来?”
楚方白忙回头,瞧见小殷手上落了一只灰白色的鸽子,正是教中传递极其要紧消息的信鸽。只是这会儿他却只想到了一个人,忙道:“你快取下了信给我瞧。”
小殷伸手抓了那鸽子,从腿上取下信筒,却不递给楚方白,口中道:“属下尚未验毒,公子且稍等。”
楚方白心中着实着急,却只得等小殷在那信筒上滴上药水验了一遍,然后才递给了他。
将那信筒接在手里,楚方白便抽出里面纸卷,展开读起来。
第八十一章 半截谈话
第八十一章 半截谈话
展开了那纸卷,楚方白便从头扫到尾,只是这么一看,却有些失望了。
是云南分舵报彩衣苗动乱之事,楚方白又看了一遍,微微叹气,道:“这下子果真是要请平一指过来一回了。”
说着侧头向小殷道:“你去修书给平一指,让他过来总舵这边听从吩咐。”
忽地又有些奇怪,楚方白便问道:“小殷,方才你却是为何定要验毒才将这信筒给了我?平素却不见你这样小心。”
小殷略笑了笑道:“原是因为瞧见了信筒上有莹蓝色,鸽子的毛上也沾了蝴蝶的鳞粉,怕是那边一些东西,公子身子受不住。”
楚方白笑赞道:“还是你瞧得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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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彩衣苗那边的事情禀报上来,平一指来了黑木崖上后,楚方白也只交待了他几句,就忙让他去往苗疆了。
也是因着这样的缘故,并没有就让杨廉庭过年了再走,却是让他送着平一指过去苗疆。毕竟平一指功夫不济,这事儿众人都知晓。
过了年,没等到元宵节,曲洋便来告辞。楚方白心知他是去见刘正风,也不阻拦,只嘱咐他小心行踪,便让曲非烟送他下崖去了。
只是曲非烟这一去却并没有立时回转,传信回来,说是要在刘正风家中多玩几日。楚方白回想了一回,好似听闻刘正风家中有个女儿,略比曲非烟大了几岁。曲非烟这应当是找着了新玩伴,便乐不思蜀了。
曲非烟下了崖,便显得任盈盈独一个在上面越发寂寞。楚方白寻思了一回,便去问她可要下崖走走。
任盈盈听了,面上有些踌躇,终究却是答应了。楚方白便吩咐小殷收拾东西,一行四人下了崖,便朝着南方去了。
冬日里北方寒冷,越往南走却是越发和暖。眼瞧着春日也要到了,不及三月,便瞧见了路边有野花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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