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因为胡家惨案的关系,每晚巡视的时候他总是提心吊胆,唯恐再次遭遇父亲同样的不幸。
好在胡家惨案发生后,御妖卫也在大风街增加了流动巡逻队,这叫来巴安心许多。不过,每次临近胡家宅院时仍叫他心慌慌、手冰凉。
昔日的钟鸣鼎食之家,如今只剩下偌大个宅子又漆黑又寂静,任凭再大胆的人也不能不害怕。
更糟糕的是他还没适应打更人的差事,坊间又流传出许多有关胡宅的各种恐怖传闻,什么每当傍黑宅子里的厉鬼就会跑出来索命,什么夜半三更臭臭怪出来吃人。。。。。。
一时间,各种传闻陆续不断的在坊间流传,那些惊悚的传闻在流传的过程中多次被改造定型,逐渐变得有鼻子有眼,仿佛真正发生过一样。
甚至,连来巴这个每晚都会亲临胡宅的人也在不知不觉间受到坊间传闻的影响,给他造成巨大的精神压力。
每次经过胡宅的时他都尽量加快脚步、忍住内心的好奇不往胡宅里探视,可这些法子仍旧无法叫他克服内心的恐惧。
久而久之,他的神经被折磨得极其脆弱,哪怕大白天也会产生一些幻听或被某些举动惊吓到。
老母亲不忍心看到儿子每日受到这般折磨,于是花费不少钱财从镇守府某些熟人手中买了几张灵符交给来吧戴在身上,这给他壮胆不少。
现在,来巴经过胡宅时走路都带出声来,虽然他还是不敢往胡宅里张望,但有灵符傍身,他已经不太把坊间流传的妖鬼之说放在心上了。
“当、当、当!”
“天黑路滑,小心门牙!”来巴一边大声高喊给自己壮胆,一边敲响梆子、铜锣通报时辰。
转过墙角胡宅的这段路就到头了,接下来再走几段路就能返回打更窝棚,钻进被窝里搂着暖呼呼的被炉又能美美的睡上一会子。
“天黑路滑,小心。。。。。。妈呀!”来巴惊叫一声,突然驻留脚步观察前方出现的白影。
没错,他的前方多出一个煞白的白影,像是路人身上落满了积雪,说它是人吧,这大冷的天谁又会大半夜在路边堆雪玩。
说它是棵树吧,可来巴分明记得这段街道上压根就没一棵树,他打小生活在大风街,这条街上的一景一物他都熟稔于胸,绝对不会记错。
“你、你是人吗?”来巴提着灯笼借助微弱的烛光,试图看清楚白影的真面目,“咱爷们别瞎闹哈,都好好的,我可胆小。”
来巴冲白影喊了几句,可白影仿佛是根木桩子,孤零零的站立在哪里,任凭风吹雪打纹丝不动也不说话。
“难道是从胡宅里跑出来的东西在前边等我。”来巴高高举起手里的灯笼,打着哆嗦一点点蹚过去,没办法这段路是他返回窝棚的必经之路,况且他还要继续往前走通报时辰呢。
“妖鬼大爷,你们可别瞎胡闹。”来巴哆里哆嗦的嘀咕道,“我身上可带着灵符呢,正经百八的镇守府出品,咱们各走各道,我不伤害你、你也别伤害我。”
来巴自从有了镇守府买来的灵符胆子真是大了不少,搁在往常前方突然多出个陌生的白影,估计他早就撂倒在地上哭鸡鸟嚎了。
今天,他竟敢一步步靠上去,非要探个究竟。
“你是个什么东西?”离白影只有两步的距离,来巴借助烛光终于看清白影的面貌,不知道是谁家的混蛋小子在路边堆了个大雪人。
“哎哟喂,我滴个亲娘老子哎!”来巴长舒一口气,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这家伙撒火似的用手里敲锣的棒子戳了戳大雪人。
不小心轻轻一划拉,雪人外表那层松软的积雪哗啦啦全抖落下去,一层薄薄的浮雪下露出一寸多长的白毛。
“呃、呃。。。。。。”来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雪人居然长出一寸多长的白毛。瞬间来吧手脚冰凉,一股透骨的寒意袭遍全身,两只腿不由自主的打起摆子。
“噗通、噗通!”
紧接着,来巴听到一阵剧烈的心跳声,头脑一片混沌的他已经分不清是自己的心跳还是雪人的心跳。
此刻,他全然忘了身上还带着灵符呢,傻呆呆的望着眼前的白毛雪人,嘴里不停的吐出嘶嘶声。
“哗楞楞!”
白毛雪人仿佛嗅到生人的气味,竟然动了起来。没错,来巴眼瞧得真真的,白毛雪人在他脸门前动了起来。
这事要是对别人说谁能相信,可来巴现在不得不信,雪人即将走到他面前了。
“哐当当!”
“呼隆!”
面对突发状况,来巴显然不如他的父亲来福反应机敏,手中的铜锣梆子一齐脱手掉落到地上。
紧跟着来巴的身体晃动几下非常不体面的躺了下去,片刻后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尖利的干嚎,“妈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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