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天凌不再多言,牵过马儿,把缰绳向她手心一塞,柳焘心里长叹一声,接过缰绳,却抓紧了余天凌的手,脚步向他缓缓移动,靠在他怀里,她有如此举动,也可以理解,这番别后,天涯一方,生死难知,余天凌虽然对她没有多少儿女之情,但确实与她有了肌肤之亲,又欣赏她的秉性风度,心里也接受和她肢体上的亲近。
风吹芦花丛,惊起落单的孤雁,它惊厥般的鸣叫声刺破苍天,惶急的拍着翅追向远方的同伴。
“该走了,多加小心!后会有期。”
余天凌向后退了一步,拉开了和她的距离,柳焘答应了一声好,转身要上马的功夫,斜后方有人道:“你不能走。”两人同时转过身来,余天凌下意识地拔出了剑,剑光一闪,柳焘眼眸一紧,这剑真是罕有。
见到来人,余天凌绷紧的神经又放松下来,但他脸如冰霜,瞬间整个人都罩着一层冰,柳焘看去,一身月白色长衫,手握紫霄,同色发带长及腰处,在身侧被风吹地悠然飘扬。
江如济凝目看着他们,开口道:“你火烧朝廷出征的粮草,已然犯了死罪,若你能说出幕后指使,跟我回朝廷,或许我能在三皇子面前为你说情,留你一命,”他又把目光落在余天凌身上,“也不会连累救你性命之人。”
“你来的好快啊!她是死罪,我不也是朝廷缉拿的犯人吗?你有本事,就一并抓了。”话不多说,他出手诡谲,快如闪电地拔剑攻击江如济肩、腹处,江如济抬手以紫霄相抵。
紫玉霄属于短兵器,余天凌使的是长剑,两人近身相斗,江如济只觉得他功力大进,招式变化也胜于往日,“你还是这样急躁,你和这女子是何关系,这样为她出头?也不听我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樊家不就你外公家通知的你,你上赶着为朝廷立功,就把湫儿一个人丢在侯爷府,跑来抓我,你用心良苦呀!”
余天凌小声地讥讽挖苦他,江如济苦笑一声,微微蹙眉,“最快的是灵珠郡主传的消息,路上我才碰到樊家的人。我现在明白她的用意了。”
江如济向柳焘望了望,余天凌一边挡住他,一边回头吼道:“还不快走?”瞬间的事,柳焘才反应过来,踏镫,翻身上马,身子还不能直起,趴在马背上,奋力拉着缰绳,用脚踢着马腹,她不是迟钝之人,只难舍余天凌,想上前帮忙,身子又虚乏。
江如济如何能放她逃脱,刚想跳起身来截住她,突觉手臂一紧,被人紧紧抓住,紧接着胸口挨了一掌,虽不用内力,也迫使他退后了几步。
余天凌步步紧逼,好给柳焘留出逃走的时间,两人适才打斗都收着本事,江如济也收起玉箫,使出一套掌法,他的掌法盖住了对方攻击的势头,两人对招越来越急,江如济好言劝道:“她逃不掉的,你不要因一己私怨,就坏了朝廷的大事,还连累自身,得不偿失。”
“别给我提你们的朝廷,我偏不让你得逞,我师父的账我还没同你们算呢!”
“你?真是冥顽不灵。”江如济不想和他打斗下去,收了掌势,又向后退了一步,余天凌却趁势紧逼,他怕江如济分身去拦柳焘,他突然收势,余天凌的一掌已经劈出,收不回来,重重地击在江如济左肩,这下是带着雄奇内力,直把他逼出五步,江如济面露痛苦之色,弓着腰,手捂着肩。
余天凌见他不至于挨不住这一掌,何必演的那么逼真,好像身负重伤一般,不禁对他心生厌恶,刚想说他虚伪狡诈的话,江如济身后突然奔过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湫儿。
她全然没有看见自己一般,小鸟依人般跑到江如济跟前,双手环着他的腰,低头关切地问他:“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江如济额头渗出汗珠,仿佛疼地说不出话来,余天凌见他如此,更是恼怒,湫儿又把他上上下下瞧了几遍,扶着他,回头质问余天凌道:“你为什么要伤他?”
余天凌听她满口责备的语气中,既没有喊他师兄,也没有见面的欣喜,她的一颗心全挂在江如济的身上,好像他是空气,是仇敌,是陌生人一样。他心中憋闷,酸楚,气愤,无话可说,他愤而扭头便走。
江如济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不想她担心。湫儿还意欲上前拦住余天凌,让他说个明白。
这时又来了一人,封堵住余天凌的去向,一双眸子闪动着,歪着头学着湫儿关心江如济的模样道:“天凌你有没有受伤?”
想她一个高高在上的郡主,哪里会关心别人,都是别人围着她转悠,她这是故意演湫儿,让他难受。
余天凌见到她这样蹩脚的演技,更是黑着脸,远看柳焘哪里逃脱得了,已经被人押解捆绑在金云骞身后。
“你带这么多人来已经够了,何必还带着湫儿看我笑话?”
“湫儿还不知道你和这个贱婢的关系吧?要不要我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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