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之夜,面对心爱之人端起的酒杯,酒杯里盛满寓意幸福绵长的合卺酒,她想也没想,接过一饮而下,而后的事她就全想不起来了,也许是幸福的吧!
直到,柳焘将她昨晚看到的一切,很直接的告诉了她,柳焘也想过要委婉地说,或者不说,但是她的性格做不到,说完了筱樱依然躺在床上,显然不相信。
这太荒谬了!
她躺着,努力的回想昨晚发生的所有细节,她头戴盖头,坐了很久,快坚持不住的时候,盖头被武玮一手捏着,提起来丢在床上,她当时只顾着幸福,也不好意思盯着武玮看,现在回想,武玮昨晚没有笑容,一点都没有。
他英俊的脸,只给她看了一眼,就转身倒酒。
筱樱看着他宽阔的后背,窄窄的腰身发呆,他先是自己坐在那喝了不少酒,在转身过来的武玮就端来了一杯酒,说起话来很文雅,别看他是驰骋杀场,从无败绩的二皇子。
筱樱听他说的很尊重她,她很好,他会善待她之类的话,他话没停,她就接过酒喝了。
她抬手敲了敲脑袋,再也找不到更多的画面了,她又低头看着自己这身繁复,大概穿了七八十来件的婚嫁服,还是那么齐整,腰带上婆子精心打成的同心丝带都完好如初。
她也完好如初。
她心里空落落的,大脑已经不能思考,柳焘上前道:“公主,接下来怎么办?要不,我们回去?”
回去?像母亲那样活着,那她岂不是要被全天下人笑到老死?母亲是老寡妇,她是小寡妇?
再说,她真的能因此离开武玮吗?像母亲那样,从来没有爱过任何男人,只想着如何一直荣华富贵?
筱樱又想起第一次见过的闵湘臣,那样一个英气勃勃、潇洒飘逸如同仙人般的男子怎么会是?她一起身,道:“柳焘,替我梳妆,昨夜的事你就忘了吧!”
武玮醒来,伸了一个懒腰,他睡的很好,心情也很不错,“湘臣”,他叫了一声,下了床坐在闵湘臣的镜子前,闵湘臣进来,跪在他的身后,拿出妆奁台上的梳子,又小心地给武玮梳着长发。
武玮满足地眯着眼睛,亲昵地问道:“今早吃什么?”
柳焘在闵湘臣的帐子外,故意高喊:“皇妃驾到。”
闵湘臣手中的梳子,慌地快掉在席子上,他尴尬地起身,手中该死的梳子不知道是拿还是放。
筱樱甜甜地笑着向闵湘臣的跟前走来,闵湘臣心突突地跳着,他紧张起来,垂下头,再次觉得自己的身份很可耻。
她伸手抽出他手中快抓不住的梳子,看着闵湘臣的眼睛,“有劳闵大人,以后都让筱樱为殿下梳头吧!”
闵湘臣窘迫难堪,不发一言,筱樱又甜甜看着镜子中武玮的脸,镜子模糊,武玮此时的脸已经臭的难看,可怜的筱樱看不到,她接过柳焘手中的餐盘,柳焘识趣的退出去。
闵湘臣也轻轻走了出去,刚到门口,他看到筱樱轻轻把饭摆放在案上,甜甜地说:“今日的早膳是妾身做的秋藕百合。”
武玮好不给她好脸色,道:“我出身闵地,吃不惯帝都的秋藕,更不吃什么百合。还有,”他转过脸,镜子里的臭脸,就这样清晰地摆在筱樱的面前,“以后,没有我的命令,皇妃不要到湘臣的营帐里来,没有我的命令,皇妃也不用为我做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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