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扬,带少主回房休息。”
鹰扬快步进来,这少年壮实的背,如同猛虎。他一双犹如鹰爪的大手,过去搀扶起了少主,动作却很温柔,江如济的双腿已经没有知觉,好像没了腿。
他弓着身子,拉起少主。江如济站了起来,还是不能走,鹰扬蹲下,背着少主,向冷桂轩走去。
“放我下来吧。”江如济轻声道。他的腿有了知觉,就不想麻烦别人。
“我口渴的很,你去帮我端杯茶来。”
江如济站在厨房门不远的地方,后面是一片幽清静谧的竹林。
君子远庖厨。
鹰扬道:“你对他们总是这样好。”
到了冷桂轩,再命人传茶又不是不行,江如济不想给别人带去麻烦,道:“这几日,家里的仆人不够用,还是舅公调了些人手过来。”
鹰扬不再多话,去了厨房。
北郡侯府的后厨,此时说的热闹非凡,吵的唾沫横飞,听着津津有味。
“刚才太夫人的灵灯灭了,你们听说了吗?”
“听说了,听说了。”
“这是不祥。”膳房婆子压低声音道。
“七日前夜里,太夫人卒了,我听见她像是想说话,喉咙里呼噜呼噜的。”
“对对对,我也在,也听见了。”
“入殓的时候,我服侍着,棺椁里还有声音。”坐在矮凳上的一个老妪,剥着韭菜的手停了下来道。
"别说了,吓死人了,这青天白日的。"年轻的一个女仆捂着耳朵,缩着脖子。
"谢太夫人卒了,你们江家怕是要败了。"
"败了?谢太夫人走了,还有家主、少主,你这话可怎么说的?"
"谢太夫人,未出阁前在儋州,就帮着王爷理事,哪个不景仰?哪个不佩服?嫁到你们江家,每有出征,必披挂上阵,与江老军侯并肩杀敌,还给你们江家,诞下三子,封一品诰命,哎呀,真是风光。”
那谢家的女仆,艳羡之后又叹了口气:“可惜,那年出征平叛,江老君侯、两位少主为国捐躯,唉……现在这位家主,谁不知道是个浪荡子。有人说江家以后怕是要败了。”
江家不服:“谁说的?看我不撕烂了她的嘴。”
“我们相爷。”
一时语塞。
“外面街坊里间都传,如今的家主,在家的时日不如在外的时日多。听说,家主不修文,更不习武,整日行医采药,想着悬壶济世哩!江家的祖宗里哪有行医的?”
谢太夫人在世的时候,可没少操心,家主和樊霜郡主成亲后,也收不住他的心,如今江家的兵权都被宣南王夺去了,他也不着急。”
“咱这家主,就不该生在这侯门世家呀。”
“家主一片慈心,不像谢太夫人,听说平叛回来,太夫人就逼两位年轻的少主母自尽。说是给两位少爷殉节。其实是她们无子,又年轻,怕守不住。也真是冷酷无情。”
谢家道:“你懂什么。自古帝王侯爵之家,情爱算个什么。”
“江家还有我们的少主子,打小是太夫人亲自调教,一手带大的。文不输谢家,武不输金家,前几年在军中,唐纪老将军麾下,也是屡建战功。”
“我们相爷也常夸赞少主不错,可惜身子不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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