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非想不到这些,只望着那香喷喷鲜美的肥嫩的鹅掌,一边吸气,一边直咽唾沫,他实在很想伸手,看看悟果不动,只得又忍住黄老夫子又亲自斟了三杯酒,道:“东兴楼客藏二十年以上的状元红,也是徐州顶顶有名的好酒,二位大师父请多喝几杯。”
悟果举杯道:“老夫子请。”
黄老夫子笑道:“区区体弱,一向不敢喝酒,二位干杯,我随意。”
悟果道:“初次见面,老夫子又是主人,你不干杯,咱们怎么好意思放肆?”
悟非忙道:“说的是,见面先干三杯,这才够味儿。”
黄老夫子点点头道:“好!别扫了二位酒兴,说不得,只好拼命陪君子了。”
双手捧起酒杯,先吸了一口,又闭上眼睛,皱紧眉头,就像吃药一般,把一杯酒灌了下肚。
悟非也想喝,却被悟果悄悄扯了一把,两人都把酒偷泼在桌底下。
黄老夫于饮干了一杯,已呛得泪水盈眶,频频吐着气道:“嗬!这酒好历害?才喝一杯,头就晕了。”
悟果阴笑道:“如果酒里再加了药,那还更历害哩。来!老夫子,咱们师兄也回敬你一杯。”
黄老夫子忙道:“不能喝了……”
悟果道:“喝酒要成双,老夫子不干这一杯,就是看不起咱们兄弟。”
当下不由分说,一个斟酒,一个按手,接连又灌了黄兆甫三四杯。
过了一阵,非但不见黄兆甫毒性发作,反见他酒性激发,自己举杯痛饮起来。
悟非忍不住低声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悟果检查酒壶,并无夹层,举杯细闻,也无异味,再看黄老夫子,只见他两眼惺忪,“醉”意虽有几分,却无“中毒”的症状。不觉皱眉道:“恐怕毒药不是下在酒里,或者现在尚未下毒,想等咱们半醉之后……”
悟非叹声道:“既然没有毒,不喝也是白不喝,咱们只要当心些,别喝醉就行了。”
说着,早已迫不及待斟满了酒,举杯一饮而尽。悟果目不转瞬的注视着,轻问道:“怎么样?”
悟非吃吃笑道:“又香又醇,果然是好酒,咱们不喝真是傻子。”一面说,一面又连干了几杯。
俗果见他并无异状,也就放了心,忙不迭抓起酒杯,畅饮起那酒入口甘冽,极易下喉,但三杯落肚之后,顿觉一股奇热由丹田升起,直透脑门,眼前桌椅乱转,四壁飞旋,使人心慌意乱,手脚发软,竟有些坐不住了。
悟果刚发觉不妙,忽听“蓬”的一声响,悟非已经连人带椅摔倒地上。
他猛按桌子想站起来,无条双手就像面条似的施不出一丝气力,身子一软,也蓬然倒地。
朦胧中,仿佛听见黄老夫子在得意的笑,又仿佛看见屋外进来了好几名壮汉,手里都拿着绳棍刀剑……
忽然,他想起密函中的字句:“兹送上肥鹅两只,宜清蒸不宜红烧……”
不禁废然长叹,心道:“清蒸也罢,红烧也罢,反正这一次是死定了。”
不知过了多久,突觉头部一凉,猛然清醒过来。
急忙张目四望,才发觉置身处是一间阴暗的地窖,房里堆积着各类货物,自己和悟非都被牛筋绳紧紧捆绑着,头朝下,脚朝上,倒吊在梁上,满头湿淋的,头下是一大桶冷水。
对面有张小木桌,桌旁坐着黄老夫子,另外四五名壮汉,虎视眈眈,站立两旁。悟果怒吼道、“姓黄的,你吃了能心豹子胆?竟敢暗算咱们?”
黄老夫子微笑道:“我也正要问你们,无缘无故,你们两个为何起意暗算黄某?”
悟果叱道:“咱们什么时候动过你一根汗毛?”
黄老夫子道:“你们虽然还没有动手,但却一直目蕴凶光,面带杀机,我若不先下手,这全店上下恐怕要被你们杀光了。”
悟果气得重重哼了一声,道:“算你这老狗走运,早知不该喝那杯酒,也不会中你暗算。”
黄老夫子笑道:“其实你错了,那酒里并没有迷药,只不过加了几粒酒曲,力道大一些而已,你们若不是空肚子喝急酒,本不会醉得那样快的。”
悟果冷笑道:“你还想狡辩,你也喝的急酒,难道咱们的酒量还不如你这老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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