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书斋

第11章 痴成21（第1页）

紧张的盯着土井，给自己鼓劲，想：不就是个井，也是人凿出来的。有什么好怕的！

打开手机灯，把道德经开到最大心一横就往下爬去。

手脚攀登在井壁的方孔上，呼吸声粗重又急促。

会不会有蝎子或者蜈蚣顺着我的手臂爬过来？会不会踩到什么虫子咬我一口？

浑身的汗毛竖了起来。像一只警觉的兔子，稍微有点动静都会吓的松手，直直的跌到井底。快速的向下爬，也跟着念起了道德经，道德经会保护我，没什么好怕的。

很快就下到了底，来不及看井有多高就拿着灯往里面照。没有什么蛇，蜈蚣，蝎子之类的，井底两个不大的圆形空间分布在左右两侧。

向里面看去，两个空间的正中各有一堆腐烂物质，用灯照去，看到各种各样的小虫子密密麻麻的在其中穿梭。一瞬间像被电流击中，鸡皮疙蛋顶着汗毛根根直立。头发也炸了起来，冷汗突的出了一身。冷静下来我又喘着气查看了一下四周，没有其他的东西了。一刻都不想多呆，急急的顺着井壁攀爬上去。

到了上面，趔趄跑回到院子里。月光如灯似的撒在地面，照亮周围的一切。

过了一会儿突然下定决心要把下面的东西搬上来。

已经没有了对深井的恐惧，但是那腐烂物质里无数的小虫使我心乱如麻。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以及这样做有什么用，全然未经过思考。

背上来就背上来。还能怎么着！

发着一股狠劲，不再知道害怕是什么。又给身上撒了一遍石灰。又不知从哪里找来几个口袋。拿着就又往窑井走去。

仓促的下去一趟依然不知道这个井有多深，这次再过来比上一次淡然了许多。

定一定神，用灯往下照照大约有四米深的样子。从头到脚的拍打着身体，只觉得浑身都是痒的，站在原地蹦了几下。

憋着一股气潜水似的，光着膀子，爬到井底不管不顾的用手把腐烂物质往编织袋里面扒拉。

口里念着：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

腐烂的汁液混着泥土和虫子被我用手扒进袋子，这时也不管有没有什么虫子能咬我，也不知道有什么怕，精神和肉体紧绷着，只一个念头：把这些烂东西都搬上去！不一会儿就装满了一个口袋。也只是装了其中一堆的一半。往身上一背就向上爬，爬到井上把这堆东西倒进刚才挖的树坑里面。就又下井背，最后一趟上来的时候气力有些不足，向上爬两步就要停一下，停的久了又担心有毒虫咬，悬在半空又担心能不能爬的上去。最后大叫着把最后一包东西给抗了上去。

在井下的时候我似乎听到有人在井边说话。停下来用心听的时候又没了动静。当用尽最后的力气把最后一袋东西扔到井口，从里面爬出来，又坚持着摇摇晃晃的把这袋东西扔到树坑后，就躺在了长凳上闭上了眼。

长凳很窄，只够容纳半个身子，但是此刻躺在上面觉得无比的舒适。闭上眼，不去想那堆烂红薯，那口井。双手放在胸前，胸口起伏着。我终于背上来了！

月光照进院子，温柔如水。朦胧看去银光铺满整个院子，清亮舒适。

过了许久，我坐起身，看着身上一道白一道黑，没顾得上打理机械式的站起身朝第三个窑洞前的那棵枯木走去。

已经力竭，从中午到现在没有进食一直在这个院子里折腾，用尽了力气和精神。

不知道思考为何物，不知疲倦为何物，不知恐惧为何物。谁知道这么个地方晚上会有什么动物出没，已经不管不顾了，只知道这里摆摆那里挪挪，不知道在较什么劲，更不知道为了什么。

在第二个窑洞门口的石柱刻上“上善若水”几个字。又把这个石柱搬到院子中央，最后又搬回去。又去尝试立起那棵树。可是再也立不起来了，这会儿浑身发软再也聚不起半点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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