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主人你不认识,那刘科长你应该认识了吧。”
这些人别说认识了,我都没有听说过,只好吭吭哧哧的应付着:“我只是干活的,其他的我也不太清楚。”
“你应该实话实说,这样才对你有好处。你是项目的负责人,最关键的两个人都不知道,你不觉得可笑吗?”
往下我再也编不出什么词,只好保持沉默,几次都想把实话说出来,最终还是吞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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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以后,我从屋子里走出来,当出门那一瞬间我说过什么他们问过什么就已经全部忘记。只觉得走廊在摇晃,看不到尽头。我不知道怎么回的办公室,一进屋整个人垮了下来,躺在沙发上,闭着眼,半睡半醒。
不知过了多久,李江过来了,在我对面坐下自顾自的喝茶。
等我从沙发上坐起来,他说:“来,先喝口茶。”
“怎么样?还能应付的来吗?”
“累的很,头晕眼花的。”
“别太把他们当回事,同样都是人,都有七情六欲。”
“说是这样说,真的问起来有时候真怕扛不住。”
“不想回答就不说话,他们怎么不了你,想想你的家人,朋友,我们都会支持你。”
“嗯,那会有些快扛不住了就背起了《道德经》,总算缓过来点。”
“对嘛,多想想好的事情,想想自己喜欢的事情。别给自己那么大压力,这不,问完了不什么事都没有。放心吧。”
“嗯,没啥事。我都按流程说的,其他的不知道,也没说。”
“好,这事本来就是如此嘛。”李江笑着。“有很多时候都是我们自己吓自己,你说现在搞工程的谁没点问题,都去查?查的过来吗?放心吧,也就是一阵风。”
我和李江聊了一会儿家常就回家了。
父亲一个人在家看着电视,我问他吃什么,他说不饿不让我做。我就自己回屋里躺着。
这个时节屋里的暖气还没有停,浑身燥热的难受。
我穿上衣服走下楼去抽烟。其实父亲不让我抽烟,在他心里一直认为我是一个说话都不敢大声的乖宝宝。所以我抽烟的时候也总是不让他知道。
在这里也是趁他睡着的时候我会自己出来去厨房抽根烟,喝杯酒再睡觉。借此缓解压力,心烦气躁的时候用这个办法使自己安静下来。
当一杯酒下肚,一口烟抽下再缓缓的吐出。这才是我可以暂时拥有的时光。过后在酒精的麻醉下可以什么都不想的睡着,直到天亮。这些年不知道有多少个深夜是这样度过的。偷偷摸摸的生怕被家人发现。
走下楼,我在院子里一圈一圈的走着,给刘茗打着电话胡乱的聊着,这个时候我觉得很放松,刘洺说我就是她亲弟弟呢,看见我就特别喜欢我,听见这些话院子里的树叶都变的灿烂起来。走的也越来越畅快。不时的有人从身边走过,扭头看我。我想这时候我的样子一定很傻。
都说快乐是短暂的,直到我挂掉电话回到屋里依然觉得很快乐。忘记了所有烦恼忧愁。我们又在群里聊着,我把读论语的心得发到里面和何鑫较起真来。
他说:“就你懂,我看那么多遍论语,看来还是看的太少。我再多读几遍。”我也不管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回答:“这有什么难的?比道德经容易多了。”我们就这样在群里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论起来。在家里我想笑却又不敢笑。沉浸在满足中。
傍晚的时候,媳妇来电话说家里没菜了,她在家里工作,剩下的是两个孩子,还有岳父岳母不方便出门,让我买点菜送回去。到家之后我也是稍作停留和儿子玩闹了一会儿,说了几句话就又回我父亲那里了。我就像在跷跷板的中间的小球,需要不停摆动着维持两边的平衡。
每当没事的时候我就会想起被问话的场景,单就其谈话的内容与审问犯罪分子没有什么分别。不自觉地就会紧张起来。本来以为那次谈话就是结束,谁知道才是刚刚开始。刚过两天工作组就给我打电话过来说我不能离开这个城市,要随时接受问询。
这怎么还没完了?我挂断电话浑身软绵绵的倒在床上。眼睛看着天花板,一遍一遍的回忆上次问话的过程。也没有什么好怕的,就那么回事。长吁一口气,拿着烟下了楼。
我给李江打去电话说了情况,他已经知道了,说一会儿就过来让我等着。
“这次和以前不太一样,不过也不用有太大的负担,第一次的时候就挺好的,再问什么还那么说就行。”
“那这什么时候是个头?虽说不当回事,但是那真的是不好受。压力太大了。这样一直整下去我真怕有那一天我受不了。”
“受不了也得受着,这事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你受着,我们还知道怎么帮你,如果那一天你自己都放弃了,我们就不知道该帮谁了。”说完他斜着眼睛看着我。
“哎,,,真没想到会是这样。累。”
“你得坚持下去,想想你老婆孩子,老爷子。他们怎么办?”
“也只能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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