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没啥事,先回去吧,我也回去了。”
“好,有啥事打电话。”
我从办公室出来就去了玉器店。拿了本道德经的描红。到了店里就临摹起来,临摹可以让自己变得更加的沉稳和具有耐心,而这正是我比较匮乏的。从刚开始的拿起毛笔手就发抖,到现在书写流畅提笔稳健,当墨汁一撇一捺的落在宣纸上,我沉浸在其中,旁无一物。
我哥说:“你嫂子昨天买了一份保险,一年要缴两万块钱,你让你媳妇给看看这是啥保险。”
“行啊,她是专业的”正说着一位身穿职业装的短发女士快速走了进来,干净历练,精神奕奕。坐在我旁边,我感受到她身上的活力和犀利的气息,很容易吸引人。
等她走了我说:“这是不是那个卖保险的?”
“是啊,你怎么知道?”
“猜的,感觉到的”
我哥惊讶的看着我。“你什么时候有这能力了?”
我些许有些骄傲,心里也奇怪,我怎么猜的这么准?
“走吧,别老在这坐着,也没人,咱下去转转,认识了不少茶叶店的老板,去聊会天。”
“行,走吧。”
我跟着他,转了几间茶社,每个坐那聊一会儿也就出来了,我哥都会介绍到自己的专业上,说自己的理念,讲自己的工艺。
其中有一间茶社,给我印象很深。
茶社装修很考究,一进门就被精巧的布置吸引。里面也极富文化气息,看着各种各样的物品放满了房间,似乎有些狭小。但是仔细一看每一件东西都经过主人的精心布置,摆放的位置,与周围物品的配合,与灯光的呼应。各自凸显着不同的特点和风格。丰富而不凌乱,无不显示着主人在装修上的用心之深。
我深深的被老板的细心折服。说到:“咱这装修真不错,每个地方每件东西都很有含义,真好”我向四周观看,赞叹着,欣赏着。老板是一位端庄大气的女士,只在手上带着一只玉镯,说到:“我这装修都是我一点一点设计的,从整体的风格,到里面所有的摆件,摆在那个位置都精心考虑过,从开始装修到结束用了半年时间,用了五六十万。”我感叹着,这是我见过的最别致的装修了,不是说花了多少钱,主要是这份用心和效果是独一无二的。
我哥说:“这就像我们做玉,一件作品经过精心的设计,雕刻,打磨,反复的斟酌才能成型,每一步都要投入极大的心血才能最终作出好产品。通过装修就能知道姐做茶也是很精细的,茶叶也肯定差不了。这茶店这么多能像老板这样一丝不苟的估计也没有了。”又相互的寒暄了一阵,我选了一饼茶就回我们店了,一路上我还在不停的跟我哥说那个店的装修,虽然我不懂但是能感受到老板花了多少心思,有多细致。
这时候已经晚上八点钟了,市场里一楼是不限时间的。想开到几点就开到几点,有时到半夜十二点还能看到有些茶店里还有人在喝茶聊天。也许是酒后来休闲的,也许是在商谈生意的,人们在同一个时空或者忙碌或者悠闲,生活在同一片天地里。美妙又惬意。
相比于茶,这段时期我更喜欢酒。
有时我觉得我有酒瘾,没有酒喝就会约朋友出来喝酒。在推杯换盏中,酒的辛辣顺着食道进入胃里再从身体发散开来,浑身就发起热直直冲上脑门,这个时候再吃几口菜,上升的酒气就又被压了下去。
当几杯酒下肚人也像酒一样打开了口子,一句接一句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管他懂不懂,管他对不对,管他好不好,一切都跟着杯子中的酒在打转。觉得与朋友的感情也加深了,自己没说的话也说了,想得到的快乐也得到了。
我想从酒里得到什么么?没有。我只是想得到醉酒的那种眩晕与满足。我想喝更好的酒吗?没有,甚至假酒都喝不出来,我只是想要那种酒局上的浓烈。
如今回想起来,那段时间癫狂在酒的浓香中。酒成了排解压力的媒介。每到醉醺醺就不用思考那么多,躺下就睡,直到第二天醒来。每到醉醺醺也就不会有烦恼,剩下的只是一副皮囊,行尸一般度过一个又一个夜晚。
我时常约朋友喝酒,往往在醉酒之后肆意挥洒着语言。说东说西,指南指北。似乎只有在这时候我才是真实的自我。幼稚又放纵。以至于醉酒后时常管不住自己的嘴说些伤人的话,等想起来后悔的时候已经无法挽回。
这天早上刚到办公室李江就说下午跟他回老家一趟,和处理上次事件的领导坐一下。到地方的时候天已经擦黑,我们拿了几瓶酒就等待着客人的到来。
寒暄过后领导说:“这事差不多了,就这样吧。”
李江没说什么,我只是斟茶倒酒,自顾自的吃菜。慢慢的酒过三巡话匣子都打开了。
李江说:“我是回来给家乡做贡献来了啊,给家乡创造就业机会,利润来了。竟然在自家门口被人打了。”
“你的案子上面天天催,已经牵扯不少人,到现在也差不多了,再继续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差不多得了”
李江没再往这上面说,开始扯一些别的东西。
又一遍的说:“哎,做个生意多难啊。我在自己家门口被人打了,要知道我回来投资是给家乡做贡献来了啊!”
领导吃着东西开口到:“嗯,你是做贡献来了,都做了什么贡献了?”
李江愣了一下。借着酒劲说了一句什么。我们都没有听清。
他重复到:“我说今天能够认识兄弟很高兴。”
到最后我也搞不明白他所说的贡献和增长。我想可能是没到那个层次,也就没有那样的觉悟。在回去的路上李江沉沉的睡去。我打起精神开车,想着大概我这一辈子没有什么发财的命,达不到那样的认知,又或者等我发财了也会有那样的认知。毕竟我现在还是在温饱线挣扎,渴望着能从哪里多挣些钱,渴望着有份自己的事业。
回到中州已经很晚,我们各自回家休息。
自此以后这件事就没有再被提起过,就好像一颗石子投进湖里泛起一阵涟漪最终归于平静。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