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星磨喊道:“帝后明察,余垚尘为何要毒害皇上,还有,若是他下毒,太子怎会没事?”
这句话提醒了盛怒中的帝后,她怒气指着云垚子,“太子到底如何?说。”云垚子哈哈冷笑几声,“丹药无毒,人心有毒。”便不再说话。
宣南王在旁催促云霄子:“你的丹药呢?快快给太子服下,青帝已薨逝,无力回天。你定要护住太子周全,他可是我的亲外甥。”说罢,假惺惺地嚎啕大哭起来。
他这一哭,燕纹也跪在地上凄凄惨惨地哭起来,帝后倏地站起身喝道:“江星磨诅咒太子,协助医治皇上不利,下入刑部。”金连仲见缝插针在外叩头道:“江如济昨夜擅离职守,今早才归,犯了渎职之罪。”帝后切齿闭目道:“一并下入刑部。”
谢太妃见她要治罪江家当真是昏了头,咳嗽两声,叹气道:“皇上突然暴毙,该传太医来查明皇上是否是中了丹毒。”
江如济刚才在想罗木葵找他的用意,自然想到银钗,他掏出银钗,“先不能请太医,那样满朝大臣都会惊慌失措,银钗可以试毒,”他把银钗放入青帝口中,拔出,银钗雪亮,帝后看在眼里,一时不解。
陶公公近身查看青帝:“老奴看来,青帝倒像是窒息而亡。”
帝后气怒之极,自言自语道:“怎么会窒息?这是怎么回事?”
同时间,云霄子凝神运气将一颗赤金色的丹药给太子服下,刚服下瞧他面色泛白,沉如水银,呼吸轻细,云霄子感觉不好,慌忙扼住他的脉搏,竟然很快摸不到了,云霄子大惊,汗如雨下,前心后背瞬间湿透,贴在身上。
陶公公连忙上前,瞧出他的异样,再观看太子,已经面如死灰,唇色发白,又上前摸了太子脖子,试了鼻息,太子竟然也没有了气息。
他镇定不语,立刻从江如济手中拿过银钗,试毒,银钗瞬间变成黑色,他眉眼变得冷冽,勾着唇角,“云霄子的丹药才有毒。他害死了太子。”
“什么?”
“什么?”
宣南王、帝后、云霄子同时问出。在场的人惊的鸦雀无声,不知身在何处。
“不可能,这丹药中最有效的灵蛇是师……给我的。”他舌头发颤,一默,他似乎想再说些什么,许久说不出话来,突然头转向后面,手指着案桌,拔高声音:“香、香……”江如济循声看过去,头突然晕眩起来,霎时间,大殿内梁柱、床榻,所有的一切都晃动起来,他看到金啸昆拔剑从背后刺穿了云霄子的胸膛,胸口太极图纹理的中心喷出红色的血浆。
他耳朵听不到任何的声音,谢太妃也从椅子上歪着身子倒下来,陶公公还站在太子床前,见谢太妃倒下,银钗掉落,他突然扑到地上,试图想要抓住那支银钗。
银钗在他的手边滑落,钗子花枝上的一朵花苞裂开,滚出了一个蜡丸,陶公公掰开蜡丸,里面是几颗黑色的丸药。
江如济想到自己常年服用空海给的丸药,早已百毒不侵,他一时晕眩过后,恢复清醒,运转体内的真气,隔空劈掌,连发七道真气击碎了桌案,那香鼎被击滚落地下,散成齑粉。
“这会不会是解这个香毒的解药。”江如济虽然不敢百分之百确定,也猜测八九不离十,他觉得罗木葵一直待他不同,凭着这个感觉,他喊了出来。
不吃这个,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总不能眼睁睁地等死。情急之下,他也只好死马当做活马医。
陶公公把药丸塞到谢太妃的口中,江如济见状,也过去帮忙,除了三皇子、金连仲在殿外没事,其他人都服下了丸药。
帝后清醒后瘫坐地上,紧紧抱着太子嚎哭不止,她发髻散乱,完全没了平日母仪天下的威严,看着非常可怜。
“这明显是场阴谋。”余山博跪在地上,抬头冷冷看着宣南王,“这香叫紫荀草,秋天去湿气,本没有问题,可是它和丹药的浓香混在一起,就变成了毒。”
“云霄子死的太早了,没来得及说出,是谁懂得丹药和香的毒性。”江星磨讲出了心中的疑虑,矛头直指宣南王。
“你说这些,不如说是谁在宫里放了紫荀草。”宣南王望了一眼大殿,目光落在了燕纹的身上,燕纹慌忙摆手摇头,“不是奴婢,不是奴婢。”
江如济接过话来,“你知道是谁,赶紧招来。”燕纹泪流满面道:“是奴婢,确是奴婢备下的香,”她突然打了个寒噤,神色有些慌乱,看了一眼众人,三皇子这时也进了殿内,“但是,我不懂什么丹药的。”
金连仲狰狞道:“把她交给我,臣下定能撬开她的嘴。”
宣南王挥手道:“拖下去。”
“啊……帝后奴婢冤枉、三皇子奴婢冤枉。”
三皇子卫疾跪下痛哭流涕,边哭边说,“帝后明察,燕纹多年跟在帝后身边服侍,并没有大的过错,这次怎么如此不小心,连累了儿臣,宫里都知道是儿臣在给长庆宫布食,但是布香烛却是她一直在管的,这明显是有人借燕纹的手,想要陷害儿臣,儿臣死不足惜,可却趁了那人的心。”
燕纹听他这样说,心如死灰不再喊叫,变得异常平静,她又看了一眼金连仲阴森的脸,腾地从地上爬起,一头撞在大殿的金柱上,这样一来,死无对证。
宣南王把剑刃在云霄子的背上蹭干净,道:“帝后,云垚子如何处置?”
帝后在一天之内,痛失夫君、儿子、还有一直服侍自己的燕纹,她惨白的脸骤然赤红:“云垚子也该死。下入刑部,三日后处死。余家所有人免职流放。”她说这话,一点犹豫也没有,江如济脸色都变了。
宣南王得到口谕,递给金连仲一个眼色,金连仲一招手,大殿两侧立刻涌入黑压压的亲卫兵,亮出兵刃,齐刷刷对着云垚子。
帝后又冷冷看了一眼江如济,“至于你,本宫命你找出下毒之人,若是找不出,你爹就在刑部待上一辈子吧!”
她又扫了陶公公、谢太妃一眼,傲然道:“谁再敢异议,一并下入刑部,由宣南王暂时监国。”
谢太妃一改从前宽和慈祥的面容,陶公公推着她到金连仲的面前,“江氏还有我,你看清楚了,余家人你如果敢无礼,本宫也不会让你好过。”
金连仲多和宫里的人打交道,深知陶公公的手段,他虽心下气恼,脸色却不敢表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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