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天凌天生的古道热肠,探问道:“道友,刚才是不是有人来找你们的麻烦?所以,你们这么戒备?”
一盏沉吟,似在思索该不该告诉他,他身后的师弟二盏一脸不平,上前抢着想诉说原委,被一盏强自拉住。余天凌知他不明自己的身份,所以难以言明。
他也抱拳还礼,讲明身份,湫儿、风隆也上前行礼,只有金云骞她知道自己身份特殊,她的师父云霄子也不是什么好人,恐怕江湖上恶名不少,是以不说。
余天凌又道:“道友,要不要我帮忙?”他直截了当,虽然他急着去西南,但是既然遇到了同道受欺,他如何能做到坐视不理?
哪曾想,一盏轻轻摇头,坚定地拒绝了余天凌的好意,“这是本派中人的纠纷,不好求助于外人,还请见谅。况且师父吩咐过我等,即便求助于同道,只怕也是徒增伤亡。”
“哦?”一盏这么一说,金云骞好胜心顿起,她不信还有她拔不到的虎须。她上前一步,大包大揽地拔高声音:“说起来,我还是他的师姐,”她拍了拍余天凌的胳膊,示意他向后退一步,“我姓金,蜀中金氏,我父王是……”
“你爹是金啸昆。”偏殿内传来一声冷峻无比的中年男子声音,余天凌听来有些耳熟,他回头一看,并不认得。
一盏、二盏忙上前,一左一右扶着这个男子的两侧手臂,余天凌向下一看,才发现他的右腿从膝盖下裤管空空,果然是残疾,想必就是一盏口中的师父,玉阳子李玉房。
“晚辈见过玉阳子前辈。”余天凌忙又行礼,李玉房冷冷一笑,“我可受不起你,想不到短短时日,那个在太微宫单挑师伯的少年豪侠,如今也转投他的门下了,真是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前辈,便是那日仗义直言的青城派的掌门人,”余天凌那日匆匆一眼,心思又全在师伯身上,如何能记得,如今听他提起太微宫夺剑,是才想起。
“前辈,何出此言?晚辈有师父,怎么会转投云霄子门下?前辈,又怎会蜗居在雨屏观?”余天凌丈二摸不着头脑。
“你既然没有,为何与金啸昆的女儿同行?你当知她拜入了你师伯的门下。”
“只是路上偶遇。前辈,金云骞和云霄子、宣南王不一样,她还帮过我。”余天凌为她辩白,李玉房看着一脸坚定的余天凌,迟疑不决。
金云骞听见余天凌向着自己,心里很高兴,嘴上说道,“我这师父整日忙得很,我还没从他那学到一星半点的本事呢,就要给他背锅了,我师父,不不不,是云霄子做什么事了?”
李玉房看她神情,确实不知,愤然道:“我也不怕你知道,云霄子自从皇帝封他一个王朝第一大法师的名号后,就大肆抢夺同道门中修炼的上好鼑器,借口说是要给狗皇帝修炼九天神丹。
哪家要是不给,他就利用蜀中军队抢夺,他还逼着我们各家各派主动献出本门秘术,供他提升道行,谁不答应,就要遭受灭门之灾,一些小点的门派都被他吃掉,还有些没有骨头的都投靠了他,他如今门下弟子,随众甚多。
像我们青城派,千年立于西南不倒,弟子众多,他一时掌控不了,就以掌门之位诱之门中其他弟子,承诺谁夺到秘术和法器,就是新任掌门,我那师弟们觊觎我位已久……咳咳咳。”
说得激动,李玉房剧烈地咳嗽了起来,一盏扶着李玉房坐下,给师父倒杯水,接过话说:“我师叔玉枢子为了争夺掌门之位,暗算我师父,师父受了重伤,藏身在此,他们还不罢手,借山中的邪蝎二仙来害我师父,这样就没有人知道他的恶名。”
“前辈,我这就上青城山,帮您把法器和秘术夺回来。”余天凌紧紧握拳,眉头深锁。
“前辈,”金云骞也学着余天凌的称呼,她为了证明自己非云霄子一党,“我也去,定帮您把掌门之位夺回。”
余天凌回头略带感激地看她,故意说:“我不用你去,你碍手碍脚的。”他走到湫儿身边,画好一张纸符放在湫儿手中,关切道:“湫儿,你也不要去了,在此看护好前辈,如果遇到危险,立即叫我,我会最快时间赶回来。”
湫儿知道这是师父教的召唤符咒,她点点头,折好收起来。
金云骞不服气的撅嘴道:“谁碍手碍脚了,你没听见前辈说吗?他的师弟心狠手辣,说不定砍了你两只脚,我若去了,他们自然不敢把我怎么样。”
“不如,就让郡主和你一起去吧!”湫儿用眼神示意余天凌看李玉房,金云骞刚才的话,戳到了他的痛处,一盏二盏都满脸厌烦地瞪着金云骞。
余天凌一想也是,留下来说不准给湫儿带来麻烦,他带着能看着点。
李玉房又问他所为何事要去西南,余天凌便把云霄子趁他师父不在,联合鬼母抓他,逼着他讲出淳钧的秘术说了,李玉房才知道他急着去西南,因为他的事情耽搁,心生内疚,道:“我教给你们一道布虚术,你们可快些到青城山。”
余天凌知道布虚术学好了,可以双足离地行走,脚程翻几倍不止,用在和人争斗中,也很有利。李玉房受伤不久,内伤未愈,不然他以后也可以行走,只是这种法术,很耗修为,不能日常使用。
余天凌此时修为已经达到通透之境地,学起来神速无比,李玉房不住赞他真是个道法门中的奇才。
金云骞也是聪颖异常,领悟的也很快,她看李玉房被云霄子害的失去了一足,还能够放下成见,教自己法术,心里想一定要给他好好出气,也对云霄子滥用权力,借着皇帝和她父王的权力不断扩张势力,很是不满。
想着到西南,把父亲的事情一办完,就帮着余天凌一定把东西找回来。
西南山中,山山相连,中有山居的人,他们会在山中种樱桃树、枣树、桃树、平日在打柴,做些锯木头的活计,到山下的村镇集市换取盐巴,布匹,有时打些野味,捕捞鲜鱼生活,湫儿住在雨屏观,帮着一盏二盏打理观内,风隆则去山下用他们的盘缠换些东西,送给李玉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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