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来想去,把宝贝女儿嫁给谁,都是要一辈子看人脸色活着,不如让男人厮杀个干净,她像帝后一样听政,女儿谁也不嫁,做下一任的女皇。
如此,她便觉得也不急着给女儿和武玮操办婚礼事宜。
大公主对身边的女使柳焘道:“快把消息传出去,最好让全天下都知道这父子二人沉迷仙丹,先后发疯,王朝已经朝不保夕,眼看要亡国,请各路人马集结到京都,选贤王,振朝纲。”
柳焘走后,大公主在房中越想越得意,她翩跹起舞,幻想着斗倒帝后,杀光太子皇子后,她戴着皇冠的样子,整晚都无法入眠。
“太子的病来得太突然,吃了药,要过几个月才能如常人,请人好好照顾太子,不能疏忽。”帝后听江星磨说完后点点头,亲自下了台阶,亲自要扶着江星磨起来,江星磨不等她靠近,就赶紧起身,再次拜谢帝后。
“帝后,臣有一友人治疗圣上的病,有更好的办法,并且他很会制丹药。臣拿江家百年声誉作为担保,他绝不会有私心。”
帝后这段日子担惊受怕,难得笑了笑,“你说的是云垚子吧!我让他爹去请他了,他来了,我就可以知道那云霄子是不是包藏祸心了。”
江如济在一旁道:“云霄子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请帝后明鉴。”
帝后脸上的笑容稍纵即逝,她痛苦地闭上眼睛,不敢去深想,一会儿,她慢慢地睁开眼睛:“好了,这几个月就要辛苦侯爷了,我儿若是无事,你儿便是无事。”
最后这句话又恢复到了从前那个冷酷无情,杀伐决断的帝后。
听到这句话,江如济又想起那天晚上他阿爹喝醉说的话,他很想求证,又不知道如何去求证。
过了几日,太子渐渐苏醒,听说金云骞回来了,高兴地非要去宣南王府衙去看她,谁也拦不住,帝后不同意,立即宣旨命她进宫。
江如济明白帝后的用意,她是想把金云骞当做人质,帝后还在误会他和金云骞有男女之情。可太子就是不听,这日,他又坐了轿子去了宣南王府,出去半路上,天下大雨,太子又病了。这次病的越来越重,江星磨只好暂时住在宫里,以便随时为他诊治,直到云垚子回京都。
沅陵太平洲
云垚子快要把太平洲翻了个底朝天,他已经非常确定白忘忧就在太平洲,十八年没见,不知道故人音容,有没有改变?
沅陵是他的家乡,她选择住在他家乡,并且选择住在太平洲这个人迹罕至的地方,这十分符合她的习惯,太平洲靠山临水,草药种类繁多,整个沅陵的药铺大部分全靠上山采药的药人提供药材。
可他在这里找了几个月,也从很多人口中打听她的消息,已经打听到了一些眉目,说到她的样子,如同观音转世,药到病除,华佗在世,扁鹊重生。
甚至有人进山祭拜,认为她是要药神转世,云垚子内心激动地难以形容,他一定要找到她。
他有很多的话要告诉她,有很多的事要问她。
今日,他来到十二楼坐下,他要在这里等一个人,这个人从小就教他要忠诚守信,教他要知恩图报,教他要怜爱世人。
他只要了一壶酒,小二又另外送了一点花生米,他临江坐着,远眺江边的美景。
此时他诗兴大发,很想提笔在墙壁上尽情挥洒,可是他突然无法集中心神,一个字也写不出来。
因为有人已经上楼,木头楼梯被踩得吱呀作响,这是一位身穿深蓝色长袍的老人家,长长的胡须已经花白,垂到腰间。
两鬓角的头发已经全白,连两道眉毛都是白的,他的眼圈红红的,鼻尖也是红的,他径直向云垚子走来,在他对面坐下。
云垚子见他,眼底也涌起了一阵热浪,不过他既没有行礼,也没有说话,片刻过去,那老者叫来小二又添了一大壶酒,主动的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
老者端起杯子仰头喝干,重重的掷在了桌上,道:“你真是好狠的心呀,说不见阿爹,就真的十八年不见一次,你也不怕我死了。”
“就算你死了,我也不想见你。”云垚子也灌了一杯酒下肚。
“你这话也太过于绝情了,你还是我亲生的儿子吗?”
“谁愿做你儿子,我的前半生事事顺从你,我一心想做一个文学参军,你非要让我做什么劳什子司天少监,我都依了你。”云垚子说起了尘封已久的往事,脸上的肌肉因为激动而抖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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