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飞蛾扑火报的不是必死决心,它只是因为太爱了,总以为自己的一腔热血能换来光的拥抱。
到了容羡的书房后,阿善本以为他是有什么事同她说,甚至她都以为容羡是反应过来她是假失忆了,结果容羡只是招了招手唤她过来练字,他人就站在她的背后,若即若离的距离再加上不经意的触碰,让阿善有些心不在焉。
“不对,你按照字帖上的字练。”容羡势必要把阿善的字体改过来,见她写着写着总是记不住,于是就靠上去握住她的手,半环住她一笔一划的教她写。
“字已成型,我不喜欢那样写也练不来你的风格,你干嘛非要让我改。”阿善不适的扭了扭手腕,以前她还可以不在意,但心中一旦有了喜欢的人,她就总想着和容羡保持距离。
容羡捏紧她的手不让她挣开,他把人抱得更紧,贴在她的耳边吐出几个字:“我不喜欢看到你字中有别的男人的影子。”
阿善感觉自己听错了,她眨了眨眼睛,“你……说什么?”
容羡没有把话重复,近距离之下,他可以闻到身前姑娘散发出的甜香,不似脂粉的甜腻,细闻之下似乎还夹杂着混合的药草香,容羡不由将头低了低,嗓音低低发问:“之前子佛也是这么教你练字的?”
“是啊。”阿善向来有话说话,她根本就没把容羡当成自己的夫君,才会当着这个男人的面描述另一个男人教她写字的场景。
“子佛比你温柔多了,他教我识字那会儿也会握着我的手,但不会像你似的把你的手整个包住。”
“还有啊,你抱得我太紧了我一点儿也不舒服,子佛都是边教我识字边同我聊天,他……”
容羡打断她:“他也经常抱你?”
阿善没什么反应:“你是说从后面抱着我写字吗?”
“没有的,他都是半环着我让我专心写字,也就只有我冲他撒娇耍脾气的时候,他才会把我抱到他的腿上哄,不过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
“哦,对了……”
阿善觉得自己这样说让人有些误会了,本想解释说子佛其实抱她的时候都很少,大多数时候他都见不着人,然而话还没出口,容羡就冷冰冰的吐出两个字——
“够了。”
他觉得自己开口问子佛的事情就是个错误。
窝火的感觉已经很少会出现在容羡身上,每当他产生这样的情绪,势必会想尽办法弄死扰了他心神的敌人。然而阿善不是他朝堂上的劲敌,他盯着小姑娘的后脑看了半天,‘吃醋’二个字重新在他脑海中出现,阴郁一闪而过,他忽然就揽着人坐到了圈椅上。
“你唔……”眼前一黑,容羡的亲吻来的没有征兆。
他把人抱坐在腿上霸道的按住她的后颈,压低亲吻时不给阿善留下喘息的余地。如果说之前的亲昵都只是出于容羡的试探,那么这次的亲昵更多的是随心所欲的让他释放自己的情绪。
平日里越是喜欢压抑情绪冷漠无情的人,释放起来越是放肆掠夺让人无力招架。
阿善只感觉自己快被容羡弄死了,趁着他稍微撤离的时候,她逮住机会狠狠地咬了他一口,血腥气在口中蔓延开时,压在她身上的男人总算是停止了动作,他微微喘着气将脸埋在阿善的肩窝,抱紧她低哑开口:“什么感觉?”
阿善被他抱得太紧,想抬手擦嘴都做不到,她感觉自己嘴巴疼的厉害,喘着气道:“什么感觉?”
“想要扯你大耳刮子的感觉。”
没有开玩笑,阿善是真的想恶狠狠给容羡来一巴掌,左脸右脸给他打肿了都不会放过。
容羡听到后不仅没有生气,他反而还低低笑了。略沉的声音在耳边发出带着特有的磁性,他的侧脸在阿善耳边轻轻蹭过,一向尊贵疏离的世子爷这会儿实在是不要脸,他竟然在阿善耳边回——
“是想要更近一步的感觉。”这是他从没有过的感觉。
当释放真实的情绪后,容羡在亲吻阿善时只想把她紧抱在怀中,所谓的更近一步,就是他想亲她亲到气喘吁吁双眸迷蒙,然后抱着她再一点点亲。吻她的眼睛、下巴、脖子,接着再……
容羡眼眸暗了暗,呼吸有些炽热,属于男人的正常反应总算是有了苏醒。
他不由想,这种感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呢?
大概是在城郊华府,子佛将她从高处推下来的那一刻。他眼睁睁看着阿善如同断翅的蝴蝶跌落,不知是不是受到独情蛊的影响,他只知道那一瞬间他心痛到呼吸困难。他很清楚,一旦阿善落下时无人接住,那么最会危及的就是他本人的生命安全,所以他是最想接住阿善的那个人。
但是,他动不了。
有些荒谬,他竟觉得自己记忆中曾出现过这么一幕,就好像是梦中铺天盖地的大雪再次袭来,容羡双腿僵硬浑身冰凉,根本就迈不开一步。似乎就是在那时起,容羡顾不上独情蛊对他的影响,他只想将阿善抱在怀中,就那么紧紧地抱住她什么也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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