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她完全不避讳的去坊间地头,和那些所谓的贱民们询问农工诸事,甚至为了学习纺纱,还拜了一位老妪为师,根本不在乎什么高低贵贱之分,没用多长时间,坊间的那些谩骂和诋毁也渐渐的被赞誉声所取代;谁能拒绝一个漂亮可爱,又不嫌弃他们的蓉丫头呢?
未时三刻,陈琦准时打开房门,从屋内走出,那惺忪的睡眼,说明他应该是刚醒不久。
众人冲着陈琦长揖躬身,行了一个大礼。
“参见三殿下!”
陈琦接过蓉丫头递来的清茶,猛的灌了一大口。这是陈琦的习惯,睡醒了第一件事就要喝清茶,提神醒脑,安气活血。
“免了!”陈琦摆手,示意众人起身。如果是平时,人们也只是抱拳行礼,并不会行这么大的礼。但是这不是陈琦离开丰都驿有些日子了,长时间不见,礼数是不能废的。
陈琦走到凉亭中,在主位处坐下,双手平压,示意大伙都坐下。
“此番京都一行,丰都驿诸事有劳各位了。”
陈琦稍作停顿,缓缓开口。
“去年的农,丁,工,商等税银和今年第一季的关税出来了,总数有近千万两白银。在坐的诸位功不可没,相对应的封赏,不日就会下发下去。”
众人起身,向陈琦抱拳:“谢殿下。”
陈琦摆手,示意众人坐下。
“司马笙。”陈琦扭头,看向一旁身穿素色圆领袍的青年人:“按照十税一的标准,将应该交给朝廷的税算出来,派人送往中元城。”
司马笙起身,冲着陈琦抱拳。
“殿下,朝廷早已下过旨,丰都驿税收一律留给我们自用,无需上缴朝廷。”
陈琦用手指点了点司马笙,脸上满是调笑之色。
“你这家伙,就是个守财奴,属貔貅的,许进不许出。”
司马笙被陈琦那带有嘲弄的话语给羞臊了个大红脸,他挠了挠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陈琦摆手,示意司马笙坐下说话。
“司马笙,你不能只盯着算盘上的那点数,要把眼光放长远一些。”
“就算是十税一,也不过就是百十来万两银子的事儿。咱不是拿不出来,或者是出不起。”
“朝廷给我们免税,那是好意;这个好意我们对于我们来说,不仅要领情,还要领意。”
“何为领情呢?朝廷下旨免赋税,我上表谢恩;这就叫领情。如果我们今年的税收不到五百万两白银,我们可以顺着这个情,将税留在当地使用。”
“但是,我们现在的税收可是已经接近一千多万了。这是个什么概念呢?”
“江南财税大府,余杭府,去年一年的财税也不过就是一千多万两。我们一个郡县级别的丰都驿,一年的财税和那些一线的财税大府相当了。”
“这个时候,我们就要学会领意。”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们丰都驿抱着这么多的钱,不交税;就像是一个蹒跚学步的孩童抱着一个金元宝逛街。会有什么后果,还需要我给你们解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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