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琦看向回到官座上坐下,整理了一下有些杂乱的桌案,看向师爷:“继续。下一个!”
师爷点头,又拿起一张诉状读了起来。
师爷:“主告人汪敏轩,丰都驿沐阳郡汪家庄人士,年五十五岁。”
“被告人陶继明,丰都驿沐阳郡人士,年二十四岁。”
“主告人汪敏轩状告生子陶继明顶撞父母,欺弟辱妹,忤逆不孝。”
师爷将诉状呈给陈琦,陈琦仔细的查看着诉状:“传人吧。”
师爷有些不明白,疑惑的看向陈琦:“大人,这个案子,用不着……”
陈琦将诉状放在桌案上,眼睛盯着师爷:“你在教我做事?”
师爷闻言,猛地一惊:“不敢,卑职不敢。”
陈琦继续拿起诉状看起来,没有再理会师爷。师爷劫后逢生,哪里还敢废话,赶紧向堂外喊道:“带主告人汪敏轩,被告人陶继明。”
不一会儿,一名老叟拽着一个年轻人的袖子,连拖带拽的将年轻人拖到了陈琦面前。严捕头冷哼一声,双眸微眯的看了老叟一眼,老叟识趣的将拖拽这年轻人的手松开。
陈琦将诉状放在桌案上,看向二人;二人见状,抱拳躬身深施一礼。
“参见大老爷!”
陈琦轻咳一声:“免了,起来回话。”
二人起身,老叟眼珠子乱飞,像一个好奇宝宝似的,看着四周的一切。那年轻人反倒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腰杆笔直的矗立在堂下。
陈琦嘴角微掀,玩味的看着二人:“你们二人,谁先来说说。”
老叟听到了陈琦的话,急不可耐的向前一步:“我,我,我,我是主告人。我说!”
年轻人似乎是已经习惯了老叟的这个样子,预判到了老叟会抢着说话。所以他站在原地纹丝不动,根本没有抢着发言的意思。
老叟沉吟了片刻后,开口了。
“大老爷,老汉我叫汪敏轩,今年五十五了。一共生了仨孩子。老大就是这个陶继明,老二叫汪东,老幺是个女娃子,叫汪瑶。”
“老汉我年纪大了,地里的活儿也是越来越干不动了。这不我这大小子现在有出息了,要去那学堂中当先生了。老汉我就想着,让大小子能给我点米面钱,不求荣华富贵,最起码够老汉我们老两口子温饱。”
“可是当我们老两口子找到他的时候,他竟然将我们老两口子给赶出来了。我家那二小子和幺妹不忿我们老两口子被他折辱,去找他理论。竟然被他给打了一顿,丢了出来。”
“大老爷啊。像他这种忤逆不孝的东西,竟然还要去叫小孩们念书。这不是在,无,误,误啥来着……”
老叟说着说着,自己都忘记了自己说的什么。堂下观审的人们有点看不过去了,高声提醒道:“误人子弟!”
老叟眼睛猛地一亮:“啊对!就是这个。误,误,误啥来着。就是这个。”
老叟突然双腿一屈,跪在了地上。连哭带嚎的冲着陈琦磕头:“求大人做主,收拾这个忤逆不孝的小子。”
陈琦看着老叟那模样,心里就有了判断,这老头绝壁是个滚刀肉。还是那种少脸没皮的滚刀肉。
陈琦看向年轻人:“你呢?要不要说些什么?”
年轻人冲着陈琦抱拳:“回大人,小人有话说。”
陈琦点头:“说。”
年轻人轻咳一声,开始了他的讲述。
这个年轻人名叫陶继明,是个孤儿。还在襁褓中的时候,就被人遗弃在了荒郊野外。也亏的这个年轻人福大命大造化大,被沐阳郡的一个名叫陶亮老绝户捡到,将他收养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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