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老叫花进洞来捡宝让它遇见,这才叫着“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它没吃了他,而是用角把老叫花顶出洞让柳儿媚剖了!来了个一报还一报。
我有些后悔没把帝蟒的事给老叫花和阿三他们说。但我内心总有个声音:这帝蟒的事和其他人无干,说出去人家准把我当疯子。一般人都只在自己的经验常识中行动,对超出经验常识的事情就觉得妖妄,不正常,不但事成了怪事,连讲的人都成了怪人。我最不喜欢的就是那些外表奇奇怪怪的人。正常最好,不过不是那种太狭隘的正常。所以我一般都懒得把我见到的,听到的,感受到的讲给别人听,包括这次帝蟒的事。 txt小说上传分享
三十二章 血刀
(一)
见是帝蟒,我反而放下心来。我让阿三把手里的袋子扔在地下,然后对它说:你如果看重这些东西,我们不要也罢。你如是要报仇,我也可以和你拼个两败俱伤,就凭手里的这根木棍我也可以刺进你脑袋里面。不过我觉得似无必要,你那些徒子徒孙自有取死之道,这些我已经给你说起过,你如果连这些都还明白不过来,就真是对不起你那颗蛇龙珠。
帝蟒慢慢向后退了几步。我接着说:这洞里的东西我们不要,但那洞口的那几把刀还得去下了,不然对你可是不利,那刀都成妖了,指不定连你也能伤着。还是让我去把它们卸下妥当。
帝蟒让出一个出洞口让我和阿三从进来的地方出去。自己仍然阻在里面,显是怕我们再进去。
(二)
我和阿三到了前洞洞口,爬上斜坡去取柳儿媚,仍然是阿三稳着竹圈我去一枚一枚拔出“潜龙锥”揣在口袋里。拔完了“潜龙锥”,阿三小心地提着竹圈的上部退下斜坡找了块平地把它仰放在地面。下午的太阳光下柳儿媚看得清楚多了,刀身隐隐多了层血意,不是它身上沾了血,这刀是不沾血的,但却多层血意,给人感觉有些轻红呛进去了,显然是它喝了血改变了一些习性。我给阿三说这刀的意思足了。阿三偏着头仔细打量了一阵也说:是有那么层意思。这刀更邪乎了!
(三)
我俩用匕首的尖儿轻轻地把绑扎柳儿媚的银丝挑断,把它一片片放在草地上。我们做这事时异常小心,都怕那刀跳起来伤人。毕竟是经过这一役,已不能以凡兵尘器来看待它。做完这事费老大劲。阿三脱下衣服从草地上把柳儿媚一柄柄移到衣服上准务裹好带走。活该有事,一阵风起得蹊跷,就这当儿吹了过来把躺在衣服上的柳儿媚一下子带得立了起来!跳舞一样旋转!我急拿棍子去压,嗖!嗖!两声棍子被削成几截。阿三慌得抱起块大石头滚过去总算压住了六柄刀,其它六柄竟在这一阵风吹过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俩瞠目结舌楞在那儿。这就算放走了六个妖怪!咱连咋制它都没门路,这天下还有能制得住它的人么?阿三说:这刀能跟风走,借着这风势它一日千里万里,可是没找寻处了!看来还得跑一趟扇子乡找那倪铁匠问计。
(四)
阿三更小了心地把压在石头下的六柄刀收好放在衣服里层层封裹妥贴方才背在身后。这时洞子里传来隆隆声响,我们跃上洞口,见深处有些光芒,就蹑手蹑足地向深处走过去,转过一个拐,隐在岩石后,见帝蟒正在吐出龙珠轰击主洞的一根石柱,每击一次就发出震动。阿三抓紧我的胳膊紧张地耳语:万宝之宝蛇龙珠!我知道老叫花要的是啥了!为这东西死了都值!
阿三是红了眼,眼里只有这龙珠,其它啥都不知道了。我可是感觉出这帝蟒在拼命!拉着他就往洞外跑。刚到洞口,阿三一掌拍在我后背,那一掌他显然是尽了全力,掌力加身时我脚下已跃出洞口,算是空中受力,只是被一股大力飘飘荡荡送出七八丈在空中翻了十几个跟斗方才站住。
刚一站住就听得的声翻天覆地的巨响,蟒洞里冒出大股浓灰,眼前那断魂崖就塌了一半!半晌过后,还哪儿去寻得见那蟒洞!
(五)
我惊得呆在那儿。有一件事确定不移的:帝蟒不打算活了。但龙珠还能作炸药么?威力如此惊人?难怪阿三老叫花为此啥都不顾。显是认定这万宝之宝是非得之而不可了。我就这样和这件天下至尊宝失之交背。也因此不能完全了解它的神奇作用。一至到多年后我陷在东北方的冰雪之国里偶然发现了一本专讲龙珠的书,方才对这天的事件了解了个根本。
阿三死在蟒洞里面,背上还背着六柄柳儿媚。也无需去还回倪铁匠了。仅剩下六柄妖刀满世界逍遥,我有义务去把它们收回去。但现在我根本想不出找到它们或者收拾它们的办法。
可惜了,癞头阿三!我浑没料到他迷那蛇龙珠到这种程度!要是他不打我那一掌,我肯定能把他拉出洞,不至于白送了小命!转念一想:这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是一定的道理。人生当中到底啥是重要的?有人说是自家性命,有人说是酒色财气,有人说是武林正义,国家民族的大事情。阿三和老叫花对这些都没信趣,但对一些稀奇古怪的宝贝又迷恋到生死不顾的程度,而帝蟒呢?好象有些大义在里面,我有些糊涂,心里头不舒服打算先回老橡休息一阵子再作打算。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一章 人在路上
(一)
上文说到灵渊府宾隆知县秋少雨的小姐秋婉琳在《容若公子》一卷里为容若所救,后逃入蜀中他姑父张子衡的县衙躲了起来。为避开胡得功和长春教党魁郑丘的魔爪,告别姑父姑母在家人瑞升的陪同下到天狼山陈家沟五行道观寻她姑母的闰中密友一尘道姑,一则为避祸,更为重要的是学习技击之术,她当时就是要把一腔冤愤化为绝艺,除此之外生活于她似乎再无其它意义。
(二)
婉琳男装,着小厮打扮,与瑞升一人一骑,都背着个布包袱,不过是上长路时预备的几件衣服,十几两散碎银子的盘缠,几个干硬面馍,装水的葫芦用根短带子拴在腰间,都是防着在路上错过宿头或找不着店时的应急。她这一路可是向西南万山深处,地僻人稀,财狼当道,自然有说不尽道不完的艰难困苦。
那天狼山在千里之外,道路不甚通畅,得先驱驰数百里到了灌口,寻官道到乌鸦渡,过了乌鸦渡方才进了藏汉杂居的所在,这时就得跟着涪江向上走,沿途过官寨,小河寨,玛尼谷口几个大的通商口岸,最后在王道集五方杂汇处打听天狼山的去处,然后弃马,寻往通向那儿的攀援小道,如此徒步三五天才可到陈家沟五行道观。
(三)
当初她姑母给她讲述这路时就伴着一连串叹息:唉!当初我家住在王道集,那算得当地一个富庶的地方,当姑娘的时候,一尘道姑一来就缠着她讲她那些深山里的故事,老熊掰橛子啦,野猴偷包米啦,狐狸精迷小伙啦,又怕又爱听,尤其那山里的蟒蛇成精成怪的故事更是层出不穷。一头听着一头我就老想着去看看那地方,缠了她好多回,她就是不允,说我一副娇滴滴样儿,还没走到呢先就给折磨死了。那路给她形容得千难万险的,好象除了猴精就没有人能过得去。唉!我最担心的就是你咋走得了那路,又不能坐车骑马,还得爬岩登山,一个不小心跌了下来怎么得了!
婉琳说:姑妈,你看那一尘道姑可有缺胳膊断腿儿的?
那可没有,她走路一飘一飘的,特别好看,那身道袍穿在身上,虽是旧的但感觉又合身又得体,到我这儿,十天半月地也不洗不换,但就是觉得那尘灰不染她,随时都干净爽朗的样子。我没问她怎么就能长年累月地走那路,不觉得险阻。似也觉得不消问得,以她那样的人好象没什么能挡得住。就这么简单。想想,她那么一飘一飘的,就是跌下去风也托得住云也托得住,该着是没有危险才对。
婉琳露出神往的样子:姑妈,我就是想成为一尘道长那样的人,我讨厌自己是个娇小姐,这一去,希望下次见到你,你就不会再为我平不平安啦,走那样的道会不会有危险啦这样的事情操心。就象你当时也不会替一尘道长操心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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