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沈文东是个有些温润的中年人,是村子里唯一的秀才,处事公允,在村子里很有威望。
沈文东赶过来时,江采月家的院子里已经挤满了人,中间的陆燕还被洪婶子的媳妇按着,身上的衣服也被扯破了,上面星星点点的还能看到血迹和牙印,模样看起来有些惨。
沈文东找了一圈,没见到陆家人在,知道这些看热闹的故意没去陆家喊人,就想看着陆燕吃亏。
沈文东也挺生气,来的路上洪婶子的儿子洪来、洪宝已经把事情的大概和沈文东说了一遍,陆燕趁陆安郎不在家的时候过来,还把门都给踢倒了,江采月说她是要抢东西,沈文东是信的。
这也怪陆房氏自己做的不好,她一个做妾的,不但霸占了正室的嫁妆,还虐待正室生的儿子,村子里的人虽然对做妻做妾看的不那么重,平时也没人提陆房氏妾室的身份,小辈人都不知道这件事,可沈文东这辈人对陆房氏都有看法,她生养出来的闺女又能是什么好人?
可陆燕和陆房氏再不好,陆燕也是个未出阁的大姑娘,衣服都让人扯了,往后还怎么嫁人?
沈文东对洪婶子的两个媳妇道:“你们先松开她,有话好好说,你们这样按着她算怎么回事?她还要不要脸了?”
洪婶子的大媳妇王氏笑道:“这不是怕她跑了,再把人抓回来麻烦,村长都来了当然要放。”
“就是,这陆燕趁安郎兄弟不在家,过来踹门又抢嫂子的嫁妆,在我们村子里还是头一份,村长看着怎么处置好呢?”二媳妇张氏也不甘示弱,别看平日里她们妯娌和睦,对公婆也孝敬,可村子里的人都知道,这二人不好惹,都跟小辣椒似的。
沈文东看了看被松开后就急着整理衣服的陆燕,叹道:“我们村子里的人一向淳朴,怎么就出了你这种事儿?”
陆燕听到沈文东的声音抬头,目光与沈文东身后俊秀少年一对上,便委屈地低下头,“她们冤枉我。”
王氏不干了,“冤枉你?这门是谁踹的?难道是安郎媳妇自己不好好坐月子,跑到外面把门踹了冤枉你?”
陆燕就说不出话了,本来她再像陆房氏也是个没出阁的姑娘,撒泼吵架这种事情哪比得过泼辣的王氏和张氏?何况她确实没理,此时说得越多,错得越多,还不如装装委屈。
沈文东看了眼还躺在地上的房门,显然是被人从外面踹倒的,两扇门页子上还有一半儿的门栓插着,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门被踹倒之前,江采月是在屋中的,自然也就没有江采月到外面把门踹了再冤枉陆燕一说。
沈文东的脸沉下来,一甩袖子,“陆家真是教了个好闺女,山儿,你去陆家说一声,把他们家的女儿领回去。”
站在沈文东身后的沈石山应了声又看了眼地上的陆燕,转身去陆家喊人。
洪婶子让她的两个儿媳进屋去陪江采月,她刚生过孩子,不能气也不能吹风,可别一会儿在屋子里气不过再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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