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走出一个人,他穿戴整齐,诚惶诚恐:“祭司大人,请您明示!”
“长冬将近,城墙的建设却如此缓慢,这让虔诚的人们何以抵御野兽?”
长冬?现在还是夏天吧。姗姗不动声色地看向坑底的人们。
没有一个人反驳祭司的话,出声的男人匍匐在地上:“我们、我们…实在是太懒惰了。”
“很好。”
祭司忽然赞同地拍了拍手:“很好,你们认识到了错误,懒惰多么致命啊!女神大人将火焰赐予我等,让暖夏降临人间。但有些人却辜负了女神的慈爱,在如此迫切的时候偷懒!”
姗姗注意到,坑底的人有两种截然不同的反应:一部分人麻木地垂着脑袋,看不清表情。另一群人则眼含热泪,用指甲挖蹭皮肤、额头撞地甚至用巴掌击打脸颊。
没等姗姗弄明白区别的原因,祭司上前一步,凝视坑底的人们:“若是女神大人怀疑我等的虔诚,一定会收回恩赐,生者在长冬中冻死,而死者则要永远徘徊在森林里,被野兽吞食!”
他的声音猛然下沉,九石适时上前,抽出一条粗糙的短鞭递给人群之外的守卫。
姗姗的双手微微捏紧,她站在祭司的背后观察火堆前的人们:这些人与现代人长得很相似,但在某些地方却又并不相同。
即使忽略掉部分类似角与锋利指甲的特征,里面裹着草裙、兽皮的人不论男女都比现代人高壮许多,比她熟悉的成年人高出至少一个头,只有身体比例还算接近。
这么看来,在她眼里称得上高挑的祭司,在这个世界算是…瘦削矮小?
啪嚓!凭空一声脆响打破了姗姗的胡思乱想,她猛地抬起头,只见短鞭在人体上绽出一串血花!
【这是怎么回事?!】
她的手刚一抬起,就被祭司轻轻攥住,严寒顺着指节蔓延过来。爪尖扣在手腕上,只要一用力就能刺破动脉。
围着篝火的人们反而没有任何抵触,他们近乎愉快地四散开。
鞭子只有一条,不能同时抽打所有人。
于是一部分人半蹲下来,膝盖抵着土堆,另一部分人则用树枝或是石子,习以为常地在他们身上刮出一道道伤口。
这样故意的折磨彷如一种欢乐的仪式,一种格外开恩——气氛诡异地缓和下来。
姗姗控制着自己的颤抖,压低声音询问:“祭司,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祭司和她并肩站着,用厌倦的眼神看着下方:“他们正在表现对女神的敬仰。”
“为了什么…”
“为了女神。”祭司微微侧过脸:“城墙的进度非常迟缓,这些奴隶必须得到惩罚,不然女神将会在冬日惩罚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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