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千寻得知沈书琪不见了;心里便猜出了几分,颇有些不悦:“沈书琪也来了这边花园?”
李墨菡道:“刚才听宫里的太监说仿佛见着三郎往湖那边去了;因此我才过来寻他的,却未想到在这里遇见了郡王。。。当日在云居寺中;幸得郡王提点,墨菡今日才能得偿所愿;嫁给三郎。”
陆千寻冷笑一声道:“我并非帮你,不过是为我自己罢了,只是沈书琪自己不懂珍惜,才会落入圈套,令芸儿误会,说起来也不算冤枉了他。如今你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就应该好好看着你的丈夫,依我看,他对芸儿并未全然死心。”
李墨菡咬了咬唇,她心里何尝不清楚,刚才沈书琪的眼神她明明白白全都看在眼里。
“郡王说的极是,墨菡明白了。”
这一段对话听在一旁思芸的耳中,突然之间彻骨寒冷。
原来当日李墨菡向沈书琪表白并在自己的面前抱住沈书琪都是陆千寻让她做的,虽然沈书琪并非没有错处,可是这一切却并非自然发生,是李墨菡设下的一个圈套,而这圈套的始作俑者就是她的丈夫——陆千寻。
思芸的心扑通扑通上下起伏不定,她刚才同沈书琪说过去的一切都已过去。可是她却还是不能相信,陆千寻当初在她的身后竟使了这么多的手段。他那些渐渐隐去的不择手段的表象一下子又在思芸面前浮现了出来,令她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冷战。
再回到紫阙台坐席之上的时候,思芸的脸色不怎么好看。陆千寻寻了她一圈,回来的时候看见思芸已经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了,便过去柔声道:“刚才我还去寻你,你倒自己回来了。”
思芸挤出的微笑带着一丝勉强,当陆千寻握住她的手时,明显感到了她手心的冷意。
而此时,对面席位之上,李墨菡也寻到了神色不佳的沈书琪回到了座位上。沈书琪看起来颇有些神不守舍,那神情和现在的思芸倒有几分相似,陆千寻看向沈书琪的目光中明显多了三分寒意,只是对着思芸却未再问下去。
这一晚,回到郡王府的路上。陆千寻总觉得思芸看着他的目光有些躲避,态度也有些冷淡,心里
☆、花殁
虽然沈随的过世;大家心里早有了这个准备,可是这个沈家昔日的顶梁柱突然地崩塌,还是令整座沈府都陷入到了一片凄风苦雨之中。
沈书玉回到府里的时候;只看到正准备入棺的父亲,顿时悲痛难忍,一下子便哭晕了过去。
沈老太太这一回也是病得极重,当初沈家遭逢大劫之时,她虽心中苦痛,可到底人还都在,可现在,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样的打击当真是有些经受不住了。
书玉醒来之后;一直陪在母亲林氏身边,这些年来父亲宠她爱她,可最后却仍是独自一人先撒手而去了,林氏搂着书玉哭道:“你父亲这一走,往后让我孤孤单单,可要怎么过下去的好啊!”
李墨菡也一直陪在林氏的身边,端茶递水,帮着一起迎送前来问候的人,看起来像是一个极为温良恭顺的好媳妇儿。只是沈书玉看着她,心里仍是不舒服,一想起是她害得思芸和书琪的婚姻破灭,便更添了一股子的气,对李墨菡也没有什么好脸色出来。
沈家的丧事办得不算大,可沈随到底也是前朝老臣,再加之过去他那通敌叛国之罪算是“洗刷”清了,前来吊唁之人倒也不算少。
侯府是沈家的亲家,自然也是要来的。只是李氏过来更要紧的是看看自己的女儿和外孙女。
沈家上下都忙着招呼宾客,忙着丧礼上的各种事宜。李氏看着思芙穿着一身孝衣,人也看起来清瘦了几分,不由有些心疼,拉着她到一旁问道:“这几日可是累到了?瞧你,脸色看起来竟这么差。”
思芙摇摇头道:“这几日府里边要办丧事,自是事情多了一些,母亲放心,女儿没有大碍的。”
李氏左右看了看,没见着大姐儿,便问:“怎么没见宁姐儿?”
唐思芙道:“宁姐儿这两天好像身子有些不爽利,奶娘正抱着在屋子里歇着,外边人来人往的,便不让她出来了。”
李氏皱了皱眉头:“身子不爽利?可别是病了,我去瞧瞧她去。”
李氏过去的时候,大姐儿正被奶妈抱着,刚哄了睡了。睡着了看,除了大姐儿的脸蛋红了一些之外,倒也没瞧出什么不妥。只是听思芙说,这几日大姐儿的胃口不怎么好,吃的奶糊糊也全都吐了出来。
李氏到底心疼自己外孙女,便问:“可去请大夫来瞧过了?”
思芙抿了抿唇道:“我回过了婆婆,大夫也来瞧了瞧,说没什么大碍,或许只是小孩子胃口不好,开了些药方,倒也在吃着。更何况这几日府里边出了这么些的事儿,婆婆那边,老太太那边都是忙得不可开交,还要应付往来吊唁的宾客,我若再去多说宁姐儿的事,倒显得在这个时候不识大体了。”
思芙过去抱了抱睡熟的宁姐儿,脸上是慈母温和的爱意与笑容。
李氏知道思芙的性子,再加上她婆婆那样的人,瞧着宁姐儿看上去没什么大事,便就不放在心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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