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翻了两个茶杯,斟了两杯冷茶,放了一杯在她面前,“你看完后,得帮我办件事。”
慕容幼南到‘荣府’虽然有下人招呼她去前厅喝茶,不过她却宁肯等在这儿,干巴巴的坐了一个半时辰,早口干舌燥,端了茶就饮,“什么事?尽管说便是。”
白筱凑到她耳边耳语几句,退开看着她,“如何?”
“这好办,我看了房间立马便去。”慕容幼南喝干了茶,又自行拿了茶壶给自己倒茶。
“不能让别人知道。”白筱手指轻敲桌面,眼角带笑,这个慕容幼南来的当真是时候。
“你尽管放心,这点规矩,我还懂。”慕容幼南坐了会,便随着三梅引来的小厮去了。
晚饭后,三梅照常端了汤药进来。
白筱拦住她往花瓶里倒,叫她去寻了两个不同的小瓶子来。
取了从药坊换来的青花瓷碗,倒了一半汤药进那碗中,将剩余的倒在其中一个小瓶子里。等了片刻,又将另一半汤药倒进另一个小瓶,分明记下两个瓶中各装着哪个碗倒进的汤药,再叫三梅仍旧将碗送了回去。
倒了茶水洗净装过汤药的青花瓷碗,藏进不易让人发现的柜子里。
刚将手中活办得妥当,便听外面传话,慕容幼南来了。
心里一喜,只要条件谈的好,慕容幼南果然好用。
坐回轮椅放了她进来,她身后跟的果然是帮她验过药那家叫‘春草堂’的掌柜。
打发慕容幼南去隔壁寻曲峥,问问课时安排的事。
慕容幼南得了她这个任命,屁颠屁颠的去了。
白筱将那两个瓶子放在桌上,“先生看看这两种汤药,可有什么不同?”
掌柜在药坊送她离开时,便认出她的身份,在这儿见到,并不惊讶,一一辨认了两个瓶药中汤药,仍旧放回桌上,指着用原先的药碗装过的汤药道:“这个和公主上次让小民辨认的是同一种药。”说完又指着另一个小瓶,道:“而这个却是治腿疾的汤药。”
白筱心里凉拨凉拨的,笑着道:“谢谢先生,不过这事还望先生烂在肚子里的好。”
掌柜将一个锦盒放在桌上,“今天小民来,不过是受慕容小姐之托给公主送几支上好的人参来。”
白筱浅笑点头,“先生辛苦了。”唤了三梅取了百两白银赠于掌柜。
掌柜能立足京中,自然明白怎么和官家的人打交道,这时如果推辞不受,反而会被对方误认为他另存他心,坦然接过,“谢谢公主赏赐。”
白筱让三梅领了掌柜去耳房喝茶,等慕容幼南会过曲峥后,带他出府。
如今屋中只剩她自己一人,脸上笑意顿收,想着阎王那陪笑的脸,咬牙切齿,好身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好他鬼的身份,去他娘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伸手入怀,才发现不见了那粒明珠,陡然一惊。
今天一天过得实在精彩,在外面又是换衫,又是爬床底的,到底在何处跌落便不得而知了,如今最大的可能性也只能在风荻床底下。
虽然恼着阎王和鬼差,但这可是人家几万年辛辛苦苦修来的,满腔的怒意化成愧疚,不管怎么说,得设法寻到还给人家才是。
只恨不得马上杀出府寻着风荻问问,但转眼天色已晚,再出府已是不能。
说是寻,但能不能寻到,心里没底,万一真的寻不到,这孽可就造的大了。
坐在那儿浑身不舒服,摔帘进了里间,弃了轮椅,滚倒在床上。
躺着又寻不到舒服的姿势,身上阵阵燥热,用手扇了两扇,嫌没风。
一骨碌爬起来,撩了床幔,推开窗棂,一阵风吹来,吹乱了耳鬓发碎,又嫌搔得脸痒。
心里烦燥正想将窗叶撞上,一阵清扬箫声传来,幽幽在这片山谷是传开,悠扬婉转,时起时伏,与山中风吹树叶的声音缠绵不去。
白筱烦乱的心随着那缕箫声慢慢平复,趴到窗台上,遥望山谷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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