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筱轻叹了口气,撩着车帘的手软垂下来,车帘自她眼前落下。
她坐回锦垫,抱着膝盖看向他面淡似水,全无表情的脸,抿了抿唇,终是问出了口,“他??????现在怎么样?”
他长睫掩着的眸子,冷如冰潭,淡然道:“随你身后冲进了死亡林,伤重,暂时未死。”
白筱的心猛地揪紧,他见过珠儿,自是去过‘太平村’见到莫问,也不是什么奇事。
她被劫之时,见北皇另要人扮了她的模样,在死亡林门口候着,便有所察觉,他们是想诱莫问如林,他一旦进了死亡林,能否生还便不得而知,这便是她一直以来的心病,这时听他这般说,哪里有丝毫()‘伤重,暂时未死’几个字,更是如利铲,一下一下的掘着她的新,将她的心一块一块的铲下。
顾不得在容华面前,两行泪自白皙的面颊上滑落,泪珠落在丝滑的衣裳上打了个转,滚入身下羊绒毯子里,短密的羊绒沾在一堆,留下一道湿痕。
他眉头微蹙,心烦意乱,脸上不做表示,薄唇却慢慢抿紧,书上的文字明明摆在眼前,却一个也钻不进脑海。
忍了片刻,终是‘啪’的一声,将书一合,丢于一边。
白筱惊得蓦然抬头,惊看向他,深吸了口气,问道:“他现在何处?”
“想去寻他?再双宿双飞?”他靠向身后车壁,眼里没有了任何暖意,狭长的眸子冷冷淡淡的不带一丝情义。
他这副冷让白筱又再看见初次见他坐在床边为她把脉时的那股子寒意与蔑视。
紧痛的胸口,越加紧得让她窒息,从头寒到脚,她确实想看看莫问,不过这话,生生的堵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他见她不答,唇角边冷意更甚,从车厢一角拿出一叠折得齐齐整整的衣裳,掷于她面前,“你还是想想,能不能活着离开西越。就凭你这点本事,十个白筱也别想爬出西越边境。自顾不暇,还有何资格考虑其他?”
白筱苍白的面颊慢慢涨红,对他嘲讽无言以对,怒气却刹时间涌了上来,抬头怒瞪向他,他有本事,怎么还能让心上人呆在‘太平村‘那样的鬼地方,受人挟制?
他自己也是无能,那她撒什么气,忍者怒气,只要他在出言伤人,她也不会再忍。
然他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又自拿了被他掷下的书来看,不再理睬她。
她想吵架也没了对象,虽然憋闷,却也是无可奈何,抖开身前衣裳,却是一套雪青色的锦袍男装,抬头又向他看去。
这次他倒不与她为难,淡淡道:“不论古越,还是容华,身边从来没有女侍。”
白筱方才还恼得恨不得一把火将他烧了,听了他这话,又禁不住想笑,古越、容华的断袖之情,当真如同他们的谋略勇猛一般名扬千里。
他眼角睨见她没化去的怒颜中又隐了笑,也有些不自在,轻咳了声,“下车前换上。”
白筱环视了下车厢,车厢虽然不小,但无遮无隔,面前还坐了个大男人,叫她何处换裳?红了脸,露出难色。
他眉头一蹙,又不是没看过,轻撩车帘,离客栈已是不远,没有时间再与她浑扯,头靠了身后车厢,合了眼,“一盏茶时间。”
白筱面色一僵,就这么着了?他只要一睁眼就能将她看个干净,僵着身子哪里肯脱衣裳。
他等了一阵,不见动静,闭着眼,道:“是要我帮你吗?”
白筱脸上顿时像起了火,将车帘撩了条缝,识得再过一条街便到了‘平洲客栈’,‘平洲客栈’住的均是各国首要人物,和各地有头有脸的人物。
容华出现在那儿,是理所当然,如果他后面跟了个女侍,那便大大的不对头,时间无多,容不得她磨蹭下去,一咬牙,拽了身边锦被兜头照面的向容华盖去。
第209章 我不会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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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容华刚要伸手拽下头上锦被,听白筱咬牙道:“你敢揭下来,我就这么出去,早死是死,晚死也是个死,不如早死早解脱。”
容华明知她这是拿来威胁他的无心之话,听到耳中,仍十分刺耳,心尖上更如被人狠狠刺了一下,他且能让她死?
手停了下来,不再动弹,“一盏茶功夫。”
白筱见他不再动弹,有些小得意,怕回转身,他拽下锦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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