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外站了半天,小脸冻得红扑扑,反显得更冰雪可人。
传讯兵报来的西越使臣到达的时间已过一炷香,却始终不见人影。
‘竹隐’的姑娘们站在门口,虽然穿了袄子,双脚踩在雪里,仍冻得手脚冰冷。
但白筱和香巧也是门口候着,没人敢抱怨,只是不住的捧了手哈着暖气,来来去去的搓。
香巧裹着件锦绣花团窄袄,脖子上卷了条火红的赤狐围领,雍容华贵,一如往常的艳丽。
白筱怎么看怎么扎眼,恨不得将那条赤狐从她脖子上拽下来,但富贵人家冬天好皮草,她虽然不喜,也不能对人家节外生枝,干脆撇开脸不看她。
又过了一会儿,才见派出城门口盯着的小厮打着马奔了回来,“快了,快了,已经进了城了。”
众人才长松了口气,说是进了城,可是又等了半个时辰,仍不见人影。
白筱眉头微皱,难不成要把京城里的蚂蚁踩死吗?就算他想踩,这天气也没有蚂蚁在外面给他踩啊。
正等得不耐烦,又有传讯兵气喘吁吁的跑来,“到了,到了,已经到西街口了,这就转过来。”
香巧忙招呼众人站好,刚排好队,便见十来个西越侍卫奔了过来,到门口也分两边站好。
又等了两盏茶功夫,才见子涵护着一队人马向这边走来,官兵过后是二十来个身着西越宫装的侍女分左右或挑了灯,或捧了扇,或托了些这样那样的用具拥着一辆镶金含玉的马车缓缓在‘竹隐’门外停下。
白筱暗暗唏嘘,这西越的使臣好大的排场。
香巧接下过不知多少使臣,像这等排场的却是没见过,忙迎出门立在众姑娘前面,双手捧在腰侧,蹲了蹲身,“香巧恭迎使臣。”
在门口负责接着的姑娘们也忙跟着施礼。
白筱站在门里见有宫人在马车前摆了木梯,开了车门,里面还有小羊绒挂毯遮风。
撩了挂毯,里面才钻了个华服的公子出来。
银白暗花缎面浅蓝长袍,滚着绣莲纹蓝边,肩膀处团了百鸟争鸣的团花,下摆开叉处隐约露出里面的白色缎面锦裤,脚上蹬着双软底白色鹿皮靴。
一头墨黑长发拢到一侧,绞着东珠辫成辫,半隐在耳鬓的碎发后,眼眸流转中,媚意自生,他不看身前香巧,直接看向门里的白筱,勾唇一笑,唇色在雪光中含着些艳色,形容女子的倾国之色,怕是要换做他身上了。
他抬眸望了望四周,才慢慢步下马车前的木梯。
白筱眉头微敛,这人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还敢来这里,看他这副神情却是有备而来,不知这次唱的是哪出。
香巧垂着头,半蹲着身子,见对方既不回礼,也不叫她起来,抬了头看向来人,这一看之下,惊得脸色微变,好在她反应得快,忙又一埋头,掩了眼里慌乱,“香巧带领众姑娘恭迎使臣。”
风荻这才似笑非笑的看向她,“我们又见面了,香巧姑娘。”
香巧身子一僵,未作反应,他也不叫香巧起身,大步流星的进了大门,那些侍女们整整齐齐的跟在了他身后。
香巧神色尴尬,只得自行站直。
他进了门,在白筱面前站定。
白筱这才款款行下礼,“小竹恭迎使臣。”
风荻看着白筱,“好一位如兰似玉的姑娘,以前怎么不曾见过,这位是……”最后一句问的是尾随他身后的香巧。
白筱眉头一松,不管他唱哪出,这话却是问的好。
香巧无语,上次他喝多了,还将白筱抱了一场,这时却说没见过,不过醉酒之人的话,哪里当得了真,不管他是真不记得也好,假不记得也罢,他说不知道,也就只能依着他,“这是我们‘竹隐’当家的,小竹姑娘。”
风荻扬了扬眉梢,“原来‘竹隐’易了个主。”单手托了白筱手肘,“小竹姑娘请起。”
香巧大窘,又无言以对,只得杵在了那儿,他分明是来拆她的场子的。
白筱有些纳闷,他是有意拿她来落香巧的面子,也不知到底安的什么心,顺着他的力道起身,“不知该如何称呼使臣。”
这时子涵也安排好随来的亲兵,迈进茶庄,看向白筱,暗吸了口冷气,那日见她一身粗布衣裳已是难掩美色,这时一身素白衫袍却将她装扮的如此清雅绝俗,“这是西越的风荻小王子。”
白筱微微一笑,又重新见过礼,“小王子,天寒地冻的,我们为使臣备了热茶,请屋里暖暖身子,稍后将以一些南朝特色膳食宴请小王子。”
二人假情假意的当着众人的面,把这出戏演完,白筱心里别扭的难受。
正纠缠着以后在这儿与他相见,总得这么假来假去的,好没意思,一会儿寻个空子早些溜了的好,听他道:“不忙,在下想先去换件衣裳。”
香巧总算是寻到了说话机会,“我们已为小王子备下寝院,香巧领小王子前去。”
风荻斜眼睨着她,突然伸手勾了她下巴,“香巧姑娘浑身上下,无处不美,太过诱人勾魂,在下怕一个把握不住,倒在姑娘的石榴裙下,便回不得吸引了,乘现在还有些定力,远离着些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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