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时把了手上的白玉酒杯细看,披散着长发半掩了脸,看不见长相。
香巧见白筱向她看来,不等开口询问道“那边是那个不知哪国的使臣。”
白筱不喜欢醉酒的人,点了点头,便要绕道。
突然身后传来一缕低扬,凄凉的笛声,这声音甚熟。。。
白筱禁不住停了下来,驻足回头张望。
恰巧那人在躺椅上翻了个身,一张倾国倾城的脸,醉酒中半眯着的眼媚入骨头,压在唇上的正是那只紫玉短笛,修长的手指在短笛上慢慢游动。
居然是西域的小皇子风荻,这么一个人物,香巧居然说不认得,也不只是真不认得还是假不认得。
白筱身子微僵,这世界还当小了些。
她这次回来,第一件事便是隐藏身份,最怕的就是这种意外,遇上以前的旧识。
缩着脚正要退避,蓦然想到,她现在模样与几年前相差甚远,可以说是脱胎换骨,如果她不承认自己是白筱,也没有人敢认定她便是白筱。
想到这儿,心便定了些,不过能避的麻烦,还是要避。
她脚尖刚动,那边的人听到这边有动静,抬了醉醺醺的眼睛望了过来。
这里的姑娘都是一身素净衫服,他有事半醉半醒,自不会留意身穿白服的白筱,一眼就看见穿的红艳艳的香巧,撑起身体,握了紫玉短笛的手搭在曲起的膝盖上,另一只手半遮了脸的黑发抚向脑后,“香巧姑娘,今天也不来陪我一陪?”声音带着酒意,暧昧的很。
白筱睨了香巧一眼,才来几天,二人便如此熟络,亲密?虽然在这种地方难免与来往使臣周旋,但她没忘记香巧是太子古越的女人。
香巧被白筱一眼睨来,神色有些发僵,朝风荻笑笑道“公子,你醉了,香巧此时有些事务在身,晚些再来看望公子。”
说完就要随白筱离开。
风荻却揪着不放,身子轻动,饶是酒醉中,身法丝毫不减,轻飘飘的落在了香巧身边,抬手便搭在了香巧肩膀上,半边身子压在了她的肩膀上。
香巧没料到他上来就动上手脚,不安的看了白筱一眼,又不敢直接得罪风荻,回身扶了他:“公子,你醉了,香巧扶你回屋休息。”
风荻打开她向他腋下穿来的手,“一点点而已,不妨事,要你帮我打听的事呢?如何了?”
“还不曾打听到。”如果没有昨晚在湖畔被白筱撞上那事,香巧也不必担心什么,可是偏白筱知道了她与太子的事,处境就十分尴尬。实在不愿与他在这儿拉拉扯扯,只想尽快将他弄进屋去,省的在白筱面前出丑。
“容华昨天不是回来了吗?怎么会没有打听到?”风荻皱了皱眉,接着将香巧的肩膀揽得紧些,低头在她耳边笑道::“一定是你怕我给不起报酬,你只要给我办成了这事,就算是半座金山,我也能给你。”
香巧见静立一旁的白筱似笑非笑,再也崩不住脸,推着风荻往屋里走,“公子当真是醉糊涂了,香巧虽然答应帮公子打听些事,但并没想过要公子什么报酬,这些话以后休要再说。”
风荻人高,与香巧站得又近,看她时不免低着头,见她拼拼看向一侧,才略抬眼向白筱看了看,微勾了唇,“厄,又来了新的姑娘吗?这姑娘长得可真不赖。。。。”
话刚说完蓦然睁大眼,脸上醉意即时去了三分,但终是醉的厉害,看不真切,晃了晃头,又盯着白筱。
香巧见他突然没了动静,抬头一看,唬出一手冷汗,白筱是什么身份,他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她看实在不敬,忙道:“公子,我送你进屋小睡一会儿。”
风荻对她的话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望着白筱,脸上神色莫辨。
白筱不愿与他有什么纠葛,转身要走。
他丢开香巧,追上一步,拉住白筱,“筱筱别走,我找的你好苦。”
白筱头皮一阵发麻,骂了声,该死,挣了挣手,“你认错人了。”
他微撇了脸看他,“筱筱,你不认得我了吗?我是你表哥,你出来这么久了,一定很想你阿爹阿娘和哥哥们得紧,我送你回青丘,可好?”
白筱皱眉,这人当真醉得糊涂了,她哪来的什么爹娘和哥哥,不过青丘倒是有些耳熟,一时间又想不起,在哪儿听过,不禁埋了头细想。
他见她不答,又朝她走近些,突然将她抱住,“筱筱,跟我回去。”
白筱被他抱住才赫然惊醒,用力推他,想从他怀里挣出,他却抱得甚紧,竟挣不出来,也急了,“你认错人了,我没什么表哥,也没爹娘哥哥,快放手。”
他将她牢牢搂在怀里,死活不肯放开,“我不知道那小子怎么伤你成这样,但以后有我守着你,再也不让谁伤了你,跟我回去吧。”
香巧更吓得花容失色,抢上前,声音已没了刚才的镇定,“公子快放手,这是我们未来的太子妃小竹姑娘。”
她不知该怎么向外介绍白筱的身份,一时之急便拿了太子妃这个名号出来搪塞,这般胡说,也只不过是用来应急,就算以后白筱封不了妃,也追究不了她什么责任。
反之如果白筱在她这儿出来什么事,那她才吃不了兜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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