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翠伸头一看,雕花门外走进来一人,笑着行礼:“御女娘子万福,侍巾娘子万福。”
“哎呀,郑嬷嬷!”晴翠和宋静怡俱是又惊又喜,忙上前迎她,“嬷嬷怎么有空过来?快坐快坐。荷香,你把你新练的那个茶点一杯来给嬷嬷尝尝。”
郑嬷嬷笑着扶晴翠坐回罗汉床:“娘子且安坐。”
晴翠习惯了听她的,闻言下意识乖乖坐好,郑嬷嬷退后几步,跪下行大礼。
“使不得使不得,”晴翠慌得跳下床上前扶她,“来就来吧,行这么大的礼做什么?”
“该行的,这是头回见主子的大礼。”郑嬷嬷喜气盈面,晴翠一时没反应过来,秦嬷嬷笑道:“娘子又迷糊了,郑姐姐往后就是娘子的礼仪嬷嬷了。”
“真的?”晴翠大喜,“郑嬷嬷,你真的分过来啦?”
郑嬷嬷笑容满面:“是真的,多亏娘子进言,才叫奴婢得了这个好。”
晴翠拉着她入座:“是我多亏嬷嬷待我好,才有了今天。何况嬷嬷的烦恼本来就是我带来的。嬷嬷坐。”
郑嬷嬷又问了宋静怡:“侍巾一向可好?”宋静怡笑道:“都好,都好。多亏嬷嬷倾心教授,在宝华宫统一教规矩的四嬷嬷夸了我两回,我比别人少磨合好几天,这都是嬷嬷和姑姑的功劳。嬷嬷别站着说话了,快坐。”
秦嬷嬷自去搬来个矮些的绣墩,让着郑嬷嬷坐,郑嬷嬷连连告罪:“往后就是在玉露殿当差了,怎么使得!”
宋静怡笑道:“嬷嬷,我敢保证,你一发话,兰兰还是得立马站起来,身子绷直了练规矩!”晴翠与大家都笑起来。
晴翠算着秦嬷嬷八成没能好好吃饭,便说:“两位嬷嬷都不要推辞了,你们去对面那个小床上坐着,咱们四个说说话。荷香,你去厨房看看,弄几碟点心果子来给嬷嬷吃。”
两人再三推辞,才上榻坐了,荷香乖觉,挑着果脯、带馅的糕点送了上来,又有今秋的桔子、栗子、瓜子、葡萄共四碟,晴翠看着满意,又问道:“嬷嬷,吕姑姑何姑姑她们可好?”
“好,都好。我得了这个好差事,走了之后司礼处女训长使就空出来一名,碧云儿补了我的缺,也算升职啦!”郑嬷嬷笑道,“云筝,哦,也就是何姑姑,她如今分到了宝华宫的珠光殿。”
宋静怡道:“珠光殿里现有三人,除了我住栖霞阁之外,同辉阁住着杜若诗,月华阁住着穆芙蓉,莫非何姑姑正好教导我们三个?”
郑嬷嬷点头笑道:“她正是侍奉三位侍巾娘子的礼仪姑姑。”
宋静怡大喜:“这可是好上加好!嬷嬷,何姑姑何时去珠光殿?”
“我们一起出来的,我往玉露殿来,她往宝华宫去,算着此时也该到了。”
宋静怡忙起身:“那我赶紧回去。”
郑嬷嬷说:“娘子,颠倒了,颠倒了!娘子只管玩你的,云筝也不会傻站在门外等着,她拜见了那两位侍巾娘子,自然也会跟留守栖霞阁的姑娘们先说明来意,等娘子回来了再见嘛!”
话虽如此,宋静怡却过意不去:“我既然知道了,就没法安心玩了。总想着何姑姑还在等着我回去。”晴翠便说:“你该回去。过两天我去找你玩也是一样。”
宋静怡告辞离开,晴翠又忙着安排郑嬷嬷住的地方,连门缝宽窄、床高床低、被褥厚薄都亲自检查,郑嬷嬷推辞道:“这实在使不得!”
秦嬷嬷笑道:“姐姐就别犟了,你犟不过娘子的!我们来玉露殿之后,娘子也是这样跑来看了一圈,原本我和春花秋月的房间是没有窗户的,娘子硬是给换到了南向,白白浪费一个好大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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