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昌宁伯府裴老夫人领着伯夫人和世子夫人来了王府,一是想见见姚品娴这个王妃,二则也是想着潮哥儿在王府呆了有些日子,想过来瞧瞧潮哥儿的。
裴潮是裴家嫡出长孙,自小便得宠。想着他们一家母子祖孙肯定有体己话说,所以,等裴潮过来了后,她则托辞离开了,只让他们一家人单独呆在一起。
姚品娴在时,世子夫人不敢胡乱说话,但姚品娴走后,世子夫人立马就拉着儿子哭起来。
“怎生瘦成了这样?是不是这些日子过得十分辛苦?”儿子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当娘的是最心疼的,“要不……就算了吧?反正我们家就如此了,一辈子平平庸庸过下去,也没什么不好。”
裴老夫人严肃说:“潮哥儿这一代,或还可不愁吃穿。那他的下一代,下下代呢?难道,我们只顾着自己眼前的这一亩三分他,就不顾子孙后代了吗?目光短浅!”
伯夫人也说:“是啊,这机会可是娘娘在王爷跟前争取来的,旁人想要,还没有呢。如今王爷亲自手把手教导潮哥儿,可我们却打了退堂鼓,我们裴家自打嘴巴子不说,日后叫娘娘在王爷跟前如何自处?你心疼潮哥儿我们都能理解,但万不能坏了娘娘的一片好心。”
世子夫人不再说话了,只是还一直哭。
裴老夫人没再管她,只是朝裴潮招手,示意他到自己跟前去,然后问他:“潮哥儿,你可觉得辛苦?可想半途而废,就此卷铺盖回家去?”
裴潮虽内敛木讷,但在自己家人面前,他却是好很多的。
“回太-祖母,潮儿不觉得辛苦,只是……”
“只是什么?”
裴潮也自知自己不够聪明,他是怕哪怕是有魏王殿下的亲自教导,之后还是会在招兵比武时被刷下来。到时候,他丢的可就不只是裴家的脸,也包括魏王府的脸。
“只是……孙儿……怕……”
“怕丢脸?”见他吞吞吐吐的,老夫人索性替他说了,“怕到时候没进得去,不但丢裴府的脸,还把魏王府的脸也一并给丢了?”
“嗯。”裴潮点头。
老人家则说:“到时候你能不能进,现在谁也不清楚。但我告诉你,你只有坚持下去,你才有赢的可能。做事情,不要畏首畏尾的,也不要怕失败。有始有终,至少还有一半赢的机会。半途而废,连那一半赢的机会都不会有。”
“你以为,你现在卷铺盖回家了,就不丢裴家的脸,不丢王府的脸了?殊不知,人家多少双眼睛都盯着你看呢,人家恨不得你能半途而废。你信不信,你前脚放弃了,后脚就有人敢去裴府门口放鞭炮庆贺。这样,日后更不会有人看得起你。”
裴老夫人这么说,也是有原因的。
那日姚家老太太得知了此事后,没敢来魏王府放肆,但她却是登了裴家的门。
笑里藏刀,句句带刺,言语间不乏对裴家儿郎的嘲讽之意,听的裴老夫人火大得很。
可事后细想,人家说的是事实,又气什么呢?
当年两家结亲时,差距还没这么大。可这二十年来,姚家是蒸蒸日上,而他们裴家,却是每况愈下。
这京中,素来不缺捧高踩低之人。便是亲家,你若不行了,人家瞧你不顺眼,也得来吐上几口唾沫。
裴潮不是怕苦,他只是怕会给裴家和王府丢人。所以,当听太-祖母说若是此刻半途而废更丢人时,他便坚定了决心。
“太-祖母请放心,潮儿会努力的。”
“好孩子。”老夫人笑着伸手去摸摸他脑袋,又捏捏他臂上结实的肉,“嗯,比之前更结实了。”
比武招兵在即,姚品娴心中也很紧张。她希望潮哥儿可以入选,但又觉得这事儿怕是有点悬。
所以,见这日王爷回来了,姚品娴不由要主动问上几句。
“凭王爷多年的经验,王爷觉得潮哥儿这回有把握吗?”亲自递了碗凉茶来送到他跟前,然后弯腰挨在他身边坐下,一脸期待看着他。
“要本王说实话吗?”魏王没喝,只先端在了手上,望向妻子。看到了她脸上的期待,虽他也不想说打击的话,但却也不想隐瞒。
听到这话,姚品娴心中“咯噔”了下,想来是不太行了。
不过,姚品娴还是说:“王爷您说吧。不管怎样,最坏的结果就是他输了,臣妾受得住。”
“输倒也不一定,只是没有绝对赢的把握罢了。”说罢,魏王这才端起手中茶来。在魏王心中,没有绝对赢的把握,这就不算是什么高兴事儿。
姚品娴像是陷入了什么沉思,没再说话。
等净室里热水备好,魏王离开去了净室后,姚品娴这才一个人歪靠在窗下榻上凝神细思。
她在心中试探性喊了声“小五”,想知道他还在不在。没想到,她才喊了他一声,他即刻就给了回应。
姚品娴忙问:[小五,凭你的能力,你能预测到这场比赛的结果吗?我想知道,潮哥儿若只凭自己实力的话,他到底能不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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