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或也对着段财主一拱手:“还望段员外配合!”
段财主虽不情愿,但到底还是带了三人前往自家祖坟地查看情况。
裴彦卿在祖坟地被掘出来的两个大坑里取了些土,对比从无名男尸身上取出来的十分相近。
见裴彦卿点头,赵云挚走近段财主,邪气的一拍他肩膀:“说说,埋的什么人?怎么死的?”
段财主在确认那份文书是真的后态度收敛了许多,即使知道赵云挚有意挑衅,这会儿也没有什么反应,只是默默往身侧让了让,离他远些。
“坟中埋的正是家中次子,小儿自幼多病,不日前沉疴难愈撒手人寰,是以开了新丧。”
“那旁边那个呢?怎么死的?”
赵云挚语气依旧有点恶劣。
段财主眼底闪过一抹异样,随即垂下眼,神态自然道:“旁边葬的是自幼贴身服侍他的婢女,因小儿心肺有疾,渐成痨病,此女也不幸被传染,最后两人都药石无医。我感念此女恩情,将她与小儿一道合葬,埋在祖坟新地。”
裴彦卿放下手中泥土,捻了捻手指,回头默然看向崔或。
若是肺痨病死的,恰巧可以和那名无头男尸的解剖结果对上,可女尸分明是被人捂住口鼻窒息而死的。
崔或也若有所思,随即指着最边上那处大坑问道:“这旁边怎么还有个坟墓也是空的?”
段财主立刻道:“那处是个旧坟,里头葬的是先妣,其中陪葬的大量财物都被盗走,应当是盗墓贼所为。”
“呵呵,那应当是个笨贼了,还错挖了两座新坟。”
赵云挚也不管段财主在场,嘲讽的丝毫不留情面。
崔或睇他一眼,示意他别再这么记仇。
裴彦卿从坟坑里拿起一个汝瓷杯盏,仔细观赏了一会儿,随后抬头望向段员外。
“段员外可曾派人去寻过尸首?或者可曾报过官?”
“这个,不曾。”段员外答话的时候有些意外。
“哦?为何?”崔或有些意外,立刻也转向他。
段员外默然一瞬,然后先看了一眼赵云挚,随后才道:“先祖坟地被盗掘毕竟不大体面,不好报官声张,另外,眼见是盗墓贼所为,追查无用。”
赵云挚被他那一眼看的有些愧疚,感觉自己睡到半夜起来都得闪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崔或看他表情就知道这货头脑简单的在想些什么,轻呵一声嘲讽。
裴彦卿却转头看了眼四周的地势。
周围除了一面通往段家村的大路,其余三面环山,丛林隐蔽,正是藏匿的好去处。
崔或见他动作,低声问道:“你是觉得,盗贼可能在附近藏尸?”
裴彦卿点点头。
方才的汝瓷杯盏价值不菲,坟坑中除了这一个还有别的几个恰好成套。段家在下葬的时候应当是很小心,没有弄碎,可坟坑里的几个却都已经打碎了,碎岩上还沾着新泥。
入果是盗墓贼,不会这样不识货。
另外,赵云挚说盗墓的是笨贼,掘错了新坟,这也不大可能。
两座新坟相连,座落在旧坟一侧,若是挖错一座还情有可原,连挖错两座,还都将坟中尸首带走,反而更像是舍本逐末。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盗贼想要的本来就是尸体,而盗墓不过是顺势而为掩人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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