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俩人在那里你一句我一句斗嘴,雍正心里也是天人交战。弘喜要求出使西洋,目的很明确:一,他受洋先生威尔逊的影响,对西洋那块土地,很是神往。二,他想借机,逃离弘历与熹妃计划。毕竟,扶一个皇子上位,比扶一个皇孙容易。自己只要还在京城,就难免陷入他们圈套。这也是为什么,他宁肯用拙劣的计谋,也要向雍正挑明母兄诡计的原因。这孩子看的很清楚,只要自己不胡乱作为,皇后一脉,不会轻易动他。为今之计,就是远离,方能保全。
十三、十四站在一旁,看礼部、兵部两方闹腾。直到俩人都渴了,十四才嘿嘿一笑,对着雍正拱手,“四哥,叫小十二去。咱们家孩子,哪个不是很小,就开始历练了?再说,这孩子聪明,除了见见那欧罗巴人,说不准,还能偷两套枪械制图来,好叫弟弟们研究研究。不是弟弟说,那西洋制造的火器,就是比咱精巧。”
雍正十三,十三略微点头,“确实如此,要是戴泽还在,怕就容易多了。”
雍正叹气,“罢了,你们也别争了。小九、小十都开始接触政务,帮着办差了。小十二仅仅比小十小半天,也该为父分忧了。况且,众位皇子中,只有他对西洋事务,最为熟悉。既然他主动请命,就让他去。”
于是,亲自吩咐怡亲王,好好为小十二准备出使必备器物。叫十四多配几把好枪,给小十二防身。
谦嫔得知消息,知道难以挽回,哭着给弘喜打包行李,一连半个月,天天往阿哥所跑,恨不得把什么好东西,都给他包好带走。反观熹妃,不过是做模做样地送了两件衣服,仅此而已。
雍正知道了,想起当年生母对自己和对十四截然不同,心中慨叹。与皇后商量之后,便将谦嫔晋为谦妃。想想谦妃无出,便晋妃位,似乎对生了弘昼的裕嫔不太好,便将裕嫔一同晋为裕妃。如此一来,妃位上,便多出一个。这对雍正来说,不是难题,直接将熹妃将为熹嫔,份例视为贵人。,多好,世界就此——和谐了!
等到弘喜在谦妃依依不舍中,登船而去。颠簸几年,重返家园时,已经是雍正十六年了。
然而,他这一回来,便掀起一番惊涛骇浪!
156章
雍正十六年,这个在正史中根本不存在的年份,完全脱离了衲敏的掌控。
尽管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忠言逆耳,雍正还是把刚长开的弘经、弘纬带到朝堂上,开始听政。弘纬还好,知道韬光养晦;弘经则完全符合这个年龄的脾气,青春热血,半分不肯示弱。
雍正再也不说这孩子像自己了,想当年,自己十五六岁的时候,早就知道板着脸,在皇父面前装纯臣、孤臣了。而弘经这孩子,自己跟皇后说了多少次,还是那么刚硬。仗着在户部领差,对军备、税收、饷银种种,几乎是锱铢必较,把能得罪的人,挨个得罪了个遍。年羹尧刚从西藏回来,就被他一本递上去,说什么在西藏用钱太多,要求雍正严惩。气的年羹尧接连告病三个月。要不是弘纬在后头偷偷护着,弘经本人又得帝后宠爱,弹劾他的折子,都能把养心殿给淹喽。
然而,这样也不是没有好处。起码,弘纬不会忌惮这个哥哥。而且,随着替他扛起整顿吏治重任次数增多,弘纬也更加理解弘经天天挑刺的原因。即使雍正朝,也少不了贪官污吏。兄弟俩的感情,也愈发坚固起来。衲敏看在眼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如此一来,兄弟俩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兜不住了就把雍正搬出来吓唬人。西北有年羹尧以及傅恒兄弟压阵,江南有老八、老九这些老哥儿几个苦哈哈地给弘纬卖命。一时间,国力蒸蒸日上,户部结算,国库年收入,渐渐多起来。百姓也能安居乐业,有些有心计有手艺的,还能开些个小作坊,攒些银子。
这次弘喜回来,由弘纬负责,带领礼部、理藩院接待。本来没理藩院什么事,但弘喜在海上上折子说,同行而来的,还有英格兰威灵顿公爵及其独生女安妮公主。
弘琴一听“公主”二字就急了,叉腰大骂,“呸,她一个小小公爵的女儿,就敢称公主。那本宫是什么?”
谨言在一旁笑着劝:“其实,安妮姑娘应该称小姐。是理藩院没翻译好。弄混了英格兰跟咱们这里礼仪不同。就像咱们入关以前,万岁的女儿,称为格格一般。英格兰那边,就有些像春秋战国,小国君王之女,也称公主。”
衲敏笑问:“谨言也懂英格兰那里的事?”
谨言一笑,低头回话:“回主子娘娘,奴才小时候,跟随先父去广州上任,学过些英格兰那里的话。只是,时间长了,都记不清了呢。”
衲敏摆摆手,“记不清不怕,有底子,拾起来也容易。既然人家安妮公主,”弘琴明显跳脚神色,衲敏急忙改口,“人家安妮格格远道而来,没道理要理藩院一大帮老爷们儿出马迎接的道理。从今天起,每天抽两个时辰,好好把英语给我捡起来。听不懂、看不懂的,就来问我。早上半个时辰,上午半个时辰,下午半个时辰,晚上半个时辰,分开学。到时候,咱们西林格格出马,迎接安妮格格,品级规格,也都对得起他们啦!”奇怪,正史上的威灵顿公爵,不应该跟拿破仑一起出现吗?这娃咋提前出生了呢?
谨言笑着躬身答应。弘琴听了,也忙着凑热闹。她可不想跟那个劳什子公主说话,免得人家笑着骂了,还笑着跟人点头。
又过了三个月,弘纬乘坐大船,终于返回广州港口。原本,弘喜奏请,走珠江水系,沿着灵渠,经长江,顺京杭大运河北上,直达京城。
奏折一进养心殿,年羹尧便直言不可。说那威灵顿公爵,不知什么来头。灵渠通我国西南,乃是南地要塞,绝不能叫他一个外国人轻易窥伺。更何况,大运河沿岸,亦乃我国经济重地,不可随意示人。
经过众臣议论,发圣旨,命成贝子弘喜率船队沿海岸往北。又说一别三年,皇父皇母格外想念,叫成贝子赶紧回来,沿途不得停留。
就这样,弘喜领着几艘大船,夜以继日,到达天津卫。转马车,直奔京城。
弘纬领着理藩院的人,于安定门外迎候。兄弟俩见了面,互相问候几句,引见了威灵顿公爵。弘纬看了看,这洋人长的还蛮像模像样的,不过四十来岁,看着干练精神。刚要招呼一行人回驿馆休息。后面马车上,一个小洋妞便隔着窗帘说话了,“皇子殿下,这位就是你的哥哥吗?真英俊啊!”一口北京话。
弘纬噎的差点儿没咳嗽出来,暗想,这回姐姐不用怕语言不通了。听这位说话,比京里长大的公主,还地道呢!
威灵顿公爵皱眉,冲马车低声训斥:“安妮,不是跟你说了,大清礼仪繁多,女子不能随意抛脑袋露脸面。你乖乖呆在马车里,稍后,皇后陛下会派人来接你的。”
弘纬睁着眼,看着弘喜,心说,这人说话倒也能听懂,可就是捅了大篓子。弘喜急忙咳嗽一声,对威灵顿公爵轻声说明:“我们这儿啊,称呼皇后不称陛下,要称娘娘。可别说错了!”幸好理藩院、礼部那般人都忙着接待其他随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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