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路演朦朦胧胧的声音传来:“我说哥们,现在几点了都……你做梦了吧?”
听他这么说,我看了一眼时间,居然是凌晨0点。我有些愕然,难道我一发呆就过了一个半小时?刚才给公孙医生打电话的时候,分明才10点半。
“怎么不说话了?”路演似乎也被我吵醒了,问道。
我于是将刚才发现的问题跟路演陈述了一遍。
半晌后,路演郑重地说道:“我觉得吧……事不宜迟,明天你就去看看医生,别再拖了,不要放弃治疗。”
“卧槽!”我立即挂了电话。想必他是不会信的。
我重新坐回沙发上,平静了一下心情。如果是戚月回来过,那她说不定能留下什么蛛丝马迹。当然,我不可能跟警察一样查指纹,但是,今天我大部分时间宅在家里,只有中午买饭的时候出去过半个多小时。只要下去问问门卫,求他调出监控视频,应该就能看到中午这时候进出我这座楼的人了吧?
想到这里我精神一振,顿觉自己天生机智难自弃。
我住的小区算是中等小区,还不错,物业设施比较全,半夜也有值班的保安。我急急忙忙赶到物业办公室,将打盹的夜班人员喊起来,软磨硬泡求中午监控视频。
对方没办法,只好打起精神来帮我查找一番。但是找完之后,我又泄了气。
视频里根本没有戚月的身影,连个乔装改扮的可疑人都没。
前后两个门的监控视频都查过,完全没可疑之处。
值夜班的保安看着我打了个呵欠,问道:“你找谁呢?”
“我女朋友。”我叹道:“我怀疑她回来过。”
“你什么时候有女朋友了?你在这儿进进出出这么些日子,我还从来没见你带姑娘呢,总看到你跟一个小伙子来来去去的。”保安说道。
我皱了皱眉头,知道他说的是路演。可我记忆里带着戚月回家住的次数多了去了,怎么他也没见着呢?想到这里,我对自己的怀疑又多了一层。八成我特么真是精神出了问题。
告别保安后,我上了楼,打开自己家的门。但我刚迈步进玄关的时候,脚突然停住了。
屋里亮着灯。可我明明记得,我出门的时候关掉了客厅的灯。
第三章 夜半血案
我蹑手蹑脚地进了玄关,但是又考虑到另外一个可能性:该不会是遭贼了吧?如果是的话,这贼够没眼力见儿的。我家除了我,没什么值钱东西。
想到这里,我摸过鞋柜上面壁橱里的棒球棒,悄悄握在手中,慢慢往客厅里走进去。
但依然让我失望的是,客厅里什么人也没有,一切如常。没有戚月,当然也没有小偷。
房间里一切都整洁有序,跟我离开时候一样,没有人翻动的痕迹。
我揉了揉眉心,关上大门,心想我真是该去看看医生了。我特么在不正常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放下球棒,坐到沙发上去,有些疲累。
轻轻闭上眼睛,想要闭目养神一会儿。可在我闭目养神的时候,我突然感觉脸颊上有些发痒,就好像有一双温柔的手轻轻抚上我的脸颊似的。
与此同时,我似乎听到戚月的声音在耳边儿轻轻响起:“承铭……”
我赫然睁开眼睛,却什么也没看到。客厅里空无一人,卧室的窗帘在夜风中轻轻扬起。夜风吹进屋子,抚摸着我的脸颊。我不由松了口气,原来刚才那是错觉,只不过是夜风吹进来罢了。
我站起身,觉得这家再呆下去我非发疯不可,还是出去散散步透透气吧。
想到这里,我穿上衣服带上钱包起身出门。都市夜景让人心烦,不如去乡下城郊散散心。于是我搭车一路到了河东区天山路环秀东路。
小时候我在那住过,那地方有一大片幽静幽美的池塘。再度找到那片池塘,却见月色下依然如以往一般宁静。
我坐在池塘边儿,背靠着一株柳树,回想着戚月的面容,不知不觉地睡意袭来,随即便慢慢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我在睡梦中似乎隐约听到一声低微的惨叫声。我动了动眼皮,意识想要苏醒过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却睁不开眼睛。
紧接着,我又听到一阵拖拖拉拉的脚步声往我身边走过来。这次,一种由心而生的危机感刺激着我的神经,让我忍不住微微睁开眼睛,半梦半醒地看了一眼面前的池塘。
隐约中,我居然瞧见一个穿着墨绿色衣服的人影从我身后走过来,毫不犹豫地噗通一声跳进池塘里。
我暗自心惊,潜意识里觉得应该是有人落水了,但我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甚至动不了身子。不一会儿,我居然头一歪,又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朦胧中,我觉得似乎有人在用力地推我,耳边响起一道男人的低沉嗓音:“喂,喂,醒醒!”我迷迷糊糊地醒来一看,天色大亮,一池碧水波光粼粼。头顶上方悬浮着一张男人的脸。这人正居高临下盯着我。眉心皱得很紧,出现很深的川字纹,一脸凝重。
我不明所以地站起身一看,差点儿吓得下巴掉地上。只见我身后居然停着一辆警车,一辆救护车,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从车上下来。
我第一反应是路演这小子报警同时通知了不正常人类研究中心的人带我回去治疗,于是立即睡意全无连连摆手:“我没疯!别抓我,我不是神经病!!”
这反应把面前这男人弄的楞了愣。旁边一穿警服的小子立即怜悯地看了看我,对那严肃男说:“组长,看来这人脑子不正常,睡这多半是个流浪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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