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晏迟闻言一惊,立刻想将人拉住了,“我没有诓你,我……”
怎么回事。
怎么今日的楚歇,好像是比往日里更无理取闹些。
还未来得及多加思索,又见楚歇已经自行穿好了衣物,江晏迟沉声:“你去做什么?”
楚歇嗤笑一声:“都快误了时辰了,陛下。您不上朝,我得上啊。”
江晏迟听闻他这是要去朝堂上,心里暗道一声不好。怕不是他心中早有些琢磨,刚刚早起的一番话也不过只是试探。
连忙三步做两步拦在楚歇面前:“你不能上朝。”
楚歇微微眯起眼,清晨的风很冷,他将白净的双手卷进袖中一派慵懒的模样:“怎么了,江晏迟,你觉得你这皇帝位置坐得很稳是不是。”
“楚歇,赵灵瞿是御北匈一战的功臣,功臣不赏反杀,那这又是个什么道理,正是因为我如今皇位还未坐稳,你总得顾全大局……”
“道理?”楚歇右眉一挑,“我行事,什么时候是按着道理来了。我不想与你撕破脸,你若不肯顺我心意,也别挡我去路。”
如此说罢,抓着小皇帝的手一掀,整个人气势腾腾地便出了寝殿。
江晏迟头隐隐作痛。他想到楚歇过往的所作所为,只怕事情不大好,忙地又追了过去。
险险地赶在他上朝前截下人,说,“不如这样,你我各退一步。我答应你想法子削了赵灵瞿的兵权,但是,这个人得答应我不能杀。”
楚歇漂亮的眸子稍稍转动,静默着道了一句很是敷衍的“好”。
江晏迟见他思索后还是想进去,将手抓得更紧:“你回去!”
楚歇故作惊愕的模样,看着自己被扣住的手说,“我不上朝,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又在诓我。”
“那我又怎知你有无欺我,若你在朝堂上又使出什么阴谋诡计逼迫我不得不——”
楚歇施施然一笑,另一只手覆上他的手背,竟给人一种温柔的错觉,但他笑意刺骨,“你不信我,就不要与我交易。”
“没有你,我也能杀了他。”
楚歇冷笑着,见江晏迟不撒手,乜了他一眼,“殿下,误了时辰了。”
“你放心,我不会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事情,再说了,你这皇帝在,你设法调停也就是了。不过,若是结果我不满意,那我们的合作……就到此结束。”
说罢了先于皇帝入了议事的前殿。
近一段时间,已经许久没有见过楚歇出现在前朝了。前头又有暗杀荣国公爷的嫌疑压身,后又有镇国侯府襄助使出一计金蝉脱壳,到如今干脆摇身一变,以一个阉人之身成了大魏未来的皇后。
这个楚歇,真叫人叹为观止。
他入了殿中,便只听他一人的足音,落针可闻。
皇帝很快也进了殿。
今日共商御北匈大计,殿上谈论来谈论去,文官争论,武官辩驳,先就是战是和吵了许久,后又因兵马调动争了半晌。
楚歇早早命人搬了一张椅子来坐,听得都快困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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