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安抚好江晏迟,心里划算着应该是能将他说得心软,不至于让他一回上京城就翻脸要杀人后,楚歇捱不住这沉沉的睡意脑袋一栽就睡过去了。
马车一路走走停停,也不知是江晏迟将药量掌握得好还是如何,楚歇每次醒来都是夜里。
终于在第八日深夜赶到了上京城。
楚歇准时又在深夜醒来,看到江晏迟也没有回宫,将自己拦腰一抱入了楚府。
桃厘远远地看到了他就开始哭:“大人……大人您还活着?你不是都被埋了吗大人……”
管事的嫌她晦气,把她赶去伙房里煎药去,忙不迭地又叫朱祈来替楚歇看伤。
朱祈也觉得奇怪,分明当时从宫中回来时人的确是没气了的,怎么一转眼如今人又活生生的在面前。
楚歇只能先把事儿都往许纯牧身上推:“是我与小侯爷动了些手脚,那一刀其实偏离了心脉,并不至死。我也是本不想在上京城再待下去了才出此下策。”
“原来如此。”
江晏迟眼风在自己脸上扫过,将桃厘煎好的要端了过来,将热气腾腾的要放在床榻边:“以后你有事不必求许纯牧,找我便好。”
没等楚歇开口,又拿起折扇给药打着风吹凉些,又道,“但是这上京城,你需得先呆在里头。外面乱的很,别出去。”
楚歇没应他,只开口问他什么时候走。
江晏迟拿着折扇的手分明顿了下,然后才抬眸:“先喝药,你想我什么时候走。”
楚歇心想着我天亮还得去杀人,你能快点就快点。
于是接过还有些烫的药一口闷了,将空碗给江晏迟看:“药我喝完了,你现在就走吧。”
瞧见江晏迟不知怎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又宽慰了一句:“舟车劳顿,你是东宫太子。是要保重自身的。”
太子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眼睛有些发红,这半个月来也的确是一点没睡好。将楚歇安顿好后又留下一支禁卫守着楚府。这才风尘仆仆地回了东宫去。
这江晏迟前脚刚走,楚歇立刻喊来管事:“江景谙还在上京城吗。”
“在,他被太子殿下扣下的。如今住在越国公府呢。”
他竟没住在荣国公府,而是住在赵家。
怪哉。
不过也好,这越国公府于他而言,总归是比荣国公府好进。
顾不上休息,天蒙蒙亮时楚歇便换好了衣物,将楚府大门打开,自己收拾妥帖了站在大门口教人搬了个□□来吧那两个碍眼的白灯笼摘了,白花白绸都剪了。
初晨的第一缕日光洒在楚歇的身上。
消息不胫而走,没一会儿整个上京城早起的人都知道了楚府那位大人诈尸了,一时间本就惶惶的人心,更不安了。
楚歇也没耽误时间,带上几个暗卫掐准了早饭的时间,大大方方地像是往常十数年里每一次去那府邸做客似的去敲了越国公府的大门。
那管事跌跌撞撞地去报信,“老,老……老爷!”
“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越国公爷怒斥一声,将手中长筷咔嚓一放。
那管事手指着外头说:“楚,楚,楚掌印……”
有大半个月没听过这个名字了,正坐在一旁的赵煊还以为自己听了梦话,跟着喃喃:“楚掌印……”然后才恍如初醒似的,问,“楚歇怎么了?”
“楚掌印在外头!”管事一跺脚,话都有些说不清楚了,“就,就就……就在咱们府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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