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了。”迟夏利索地换了衣服,“咱们再坚持坚持。”
这么一坚持,就又是四个月过去了,再过一个月就是新年,但大家完全没有心情。
一是大家都还担心病毒;二是瞿白和归来的公司这次受到的冲击都挺大;三来,迟夏和骆寻这次累惨了,需要时间好好休整。
但归来心大,钱多点少点无所谓,还特地打电话过来安慰瞿白:“白哥,你也别太难过了,这样,你转移一下注意力,兴许会好一点。”
瞿白问:“怎么转?”
“培养下一代啊。”归来鬼鬼祟祟,“你不知道,我儿子给我算了……”
瞿白一愣;“你是真没闲着啊,儿子都生了?”
“啥呀!”归来嫌弃地啧了一声,“我儿子,果果!就继承了我跟我错姐所有智商的那个果果!”
瞿白扶了扶额:“不好意思,误会了。”
归来也不生气,继续刚才的话题:“我儿子给我算了,这次大家都受了冲击,但是像咱们这种,跟大家比起来还算可以的,知足常乐嘛是不是,你看,阿德把你照顾的多好,你身体好,那就是最大的财富,是不是?你让迟夏和骆寻生个崽,在家带孩子也挺好啊。”
“生孩子这事儿……”瞿白缓了缓,“先缓缓吧,现在这环境,孩子生下来也遭罪。”
归来想想:“嗐,谁说不是呢,我错姐也这么说的。”
瞿白不是不能接受,只是觉得有点遗憾。
其他的倒无所谓,只是这两年他的重心放在了科学研发上,跟很多大学都有合作,这次受到冲击的几个下属公司都跟这些有关,其中两个还有保密性质,人员的流失,实验的中断,各方面下来,要重启工作的难度很大。
他无非是亏点钱,可对那些日日夜夜在实验室研究的教授和学生们来说,这是毁灭性的打击,好几个研究到了关键时期却被迫中止,瞿白是觉得对不起他们。
这些事也就阿德知道,瞿白专门嘱咐过他,不能让迟夏和骆寻担心,也就归来半只脚在这个圈子,大概知道一点,但也只是一点。
各方面因素综合下来,这个新年过得非常没滋没味。
只有一点,瞿白一烦起来,阿德就显得格外乖巧,每天非常卖力地想要瞿白高兴起来,工作上也是尽最大可能地替瞿白分担,有那么一两天,阿德开着车回家,恍惚间觉得自己又回到了那几年。
那时候他每天想的就是如何替瞿白分担,如何保证他们的安全,如何在不被老K发现的情况下做更多的部署。
“但还是不一样的。”他给蝎子打电话的时候说,“现在每天睡醒不用担心命可能不在了。”
蝎子在那头笑了一声:“行了,我今天打这个电话,是有事跟你说。”
阿德将车停下:“什么?”
“有个人,说是想见你一面。”
阿德沉默了一会儿:“你确定是想见我?”
“嗯,指名道姓要见你,不见瞿白。”
“这世上想见我的人都在那个园子里,白天不见晚上见,今天不见明天见,我想不到有什么陌生人会想见我。”
蝎子又笑:“咋的,你不想想自己有什么仇家来寻仇?”
“不可能。”阿德斩钉截铁。
这下蝎子倒好奇了:“为啥?”
阿德说:“老板把我保护的很好,所以仇家都是他的,没人会找我寻仇,就算有,他也不会让对方找到我的头上。”
蝎子啧啧了两声:“我挺忙的,那这人你见是不见?”
阿德想了想:“见,时间地点你发给我。”
挂电话之前,阿德又问,“既然对方是找的你当中介,你不认识人?”
蝎子冷哼一声:“我连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但对方却知道我跟你们的关系,你还别说,我也挺好奇这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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