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寻咳了一声,问迟夏:“给别人帮忙,那你自己的工作做完了?迟……”
他又卡了壳,心里懊恼,顿了顿问:“你叫迟什么来着?”
迟夏不厌其烦地回他:“迟夏。”
骆寻又噎了一下:“对,迟夏,不管在哪儿,先完成自己的工作再去帮别人,这个你知道吧?”
迟夏低着头没说话。
林文觉递了个眼神过来,示意他别这么说一个姑娘家,万一人姑娘脸皮薄呢,瞅瞅迟夏,都被他吓着了。
骆寻移开目光:“不过,既然有时间去给别人帮忙,那自己的工作应该也完成了吧?”
他左右抻了抻脖子:“说说,看出什么来了?”
林文觉几个替迟夏捏了把汗。
迟夏倒是不慌不忙地开了口:“骆队你让我看的资料,我看了一遍,目前来说的话……”
她拿出前两个受害者张雯和林薇的资料:“三个受害者均为女性,且都被剜除双眼以琉璃替代,银行柜员,老师,花店老板娘,从她们的住址,上下班路线来看,这三个人之间没有任何交集。”
她说的同时拿出一张东州的地图,林文觉立马帮着展了开来。
上面已经标注出了三个死者的工作地址和家庭地址,很明显地佐证了他们刚才说的那一点。
林文觉说:“的确,这个我们之前也调查过了。”
“三个受害者,张雯刚结婚,遇害时丈夫出差,林薇独居,没有男朋友,至于陈丽,虽然有男朋友,但也并未同居。”
迟夏说完,顿了顿,目光意有所指。
骆寻眼眸一动,看了过来:“你的意思是,三个受害者都是在独居状态下被杀害的?”
“是。”
骆寻抬了抬手,示意她继续。
迟夏继续道:“根据之前的尸检报告,张雯和林薇体内都有大剂量的安眠药成分,凶手杀人的步骤,必然是先让她们昏迷,然后将人转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才实施杀人计划,但为了让自己的杰作完美无瑕,受害者死亡的时候,不会有太多挣扎的痕迹,比如……在睡梦中死去。”
这一点从张雯和林薇的尸检报告中就可以推断出来,但骆寻心里很清楚,如果换了卷毛,甚至曹斌,都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将所有资料整合起来。
虽然如此,骆寻还是存了考她的心思:“这些东西大家都知道的差不多了,我想要新线索,你有没有?”
“从凶手的作案手段来看,他细心,缜密且自信,但从三个案件的案发时间,作案手段,抛尸地点来看,这种自信已经趋向自负。”
骆寻拧着眉:“嗯,然后呢?”
迟夏继续道:“服装店门口,水库桥,旧公园,凶手选择的抛尸地点都相对开放,但又巧妙地躲开了监控,这说明……”
她一笑,嘴角的嘲讽一闪而过:“从根本来说,他骨子里还是个胆小鬼。”
骆寻瞧见她这一抹笑,敲了敲桌子:“你瞅瞅嘛,你这口才不去宣传科多可惜?”
瘦瘦弱弱的姑娘家,不坐办公室,常有为非把人塞到专案组这虎狼窝来干嘛?
迟夏朝他一笑:“骆队,你在夸我吗?”
骆寻定定地盯着她,见迟夏一脸单纯地看着自己,胸中一腔烦闷实在无处发泄。
刚要说话,就听迟夏开口道:“凶手年龄大概在35至40岁之间,目前我倾向于青壮年男性,家庭条件较好,有洁癖,个人形象出众,有自己的事业,平时有大量的个人时间……最重要的是,他有一个完全私有的,支撑作案的空间。”
林文觉诧异地问道:“你……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是啊,迟夏,你怎么看出来的?”曹斌也问道。
只有骆寻掩下眼中一闪而过的惊奇,抬眼看她:“学过犯罪侧写?”
“学过一点。”迟夏低头,看起来有点不好意思似的。
她但凡骄傲一点,骆寻都能抓着机会说她两句,但她这样子跟生怕人知道似的,骆寻实在无从找茬。
“继续说。”骆寻眯了眯眼。
“凶手行凶的怪异之处主要体现在尸体处理和眼睛上,洋娃娃和泥塑都有观赏之意,至于木乃伊,在国外,有些富豪喜欢收藏这个东西,凶手抛尸在相对公开的场所,我怀疑,他是个表演性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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