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图让徐思清洗去那个属于岳遥的标记,徐思清当时答应得好好的,可临到医院,医生却告知他们,徐思清的腺体并未发育完全,若是想洗去标记,就必须忍受比常人痛苦数倍的手术过程和恢复疗程,甚至还有危及生命的可能。
徐思清退缩了。他从小就被两个alpha捧在手心里长大,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又怎么能够忍受这种委屈。或许他对裘峥的爱还不足以让他接受这样的解决方式,所以手术到底没有做成。
那几天裘峥整夜整夜的睡不着,为解决那个标记想尽了办法。但还没等他想出一个万全之策,他却受到了恋人和兄弟的双双背刺。
“其实……其实岳遥也挺好的,他说他会娶我。”徐思清低着头对他说,“要是实在没有办法了,那……就这样吧。”
裘峥已经不记得自己当时是什么样的表情了,但一定很狼狈,最后两人不欢而散。
他觉得徐思清一定是被信息素冲昏了脑子,不然又怎么会做出这样昏聩的决定。他有心想找岳遥把这件事说清楚,却没想到对方率先找上门来,向他阐述自己有多么的喜欢徐思清,并乞求他的成全。
“我喜欢小清很久了,如果不是这次意外,我可能这辈子都没有办法拥有他,所以……裘峥,我以前从来没有求过你,但这次我想向你求一个机会。”
原来两个当事人都想将错就错,顺势而为,只有裘峥还在做一些无谓的挣扎。
可我又做错了什么呢?他问。
错在没有认识到徐思清懦弱的本性吗?错在忽略了岳遥隐藏在心底的情愫吗?错在不该去国外出差吗?没有人能回答他。
他成全了那两个人,自觉已经仁至义尽,可如今看来,结果却不尽人意。
“徐思清在你走后不久就后悔了。他说他无法接受跟一个不爱的人度过余生,多可笑啊。”岳遥真的笑了一下,带着一股自嘲的意味,“这大概是报应吧。哪怕纠缠了这么多年,我也依然爱他,依然沉溺在这段虚无缥缈的婚姻当中。”
裘峥早已抽身事外,自然无法多说什么,虽然以前结了仇,但看在当了这么多年朋友的份上,他还是好意提醒对方,“被宠爱着的人永远长不大,这个道理你不会不知道。”
“我怎么会不懂,”岳遥很疲惫地弯了下唇,“不过是沉没成本罢了,投入越多的感情就越舍不得放弃。”
裘峥沉默下来。
“抱歉,让你过来听了这些笑话。”岳遥似是不想再提,转移了话题,“我们大概明天就要离开了,所以今天才想着见你一面。我以前做了错事,却总觉得自己是对的,不说其他,哪怕只是为了自己心安,我也必须向你说声对不起。”
他这样说着,竟然真的站了起来,郑重地弯下腰承认自己的错误,“对不起。”
岳遥道完歉之后没有在这里留多久,很快就离开了。只留裘峥一个人在背后看着他消失在门外的身影,略微有些出神。
不过也是个可怜人罢了,不知道对方还要在那名为婚姻的漩涡里沉溺多久。
他坐在原地没有动弹,把玩了两下手机后,他还是翻开了消息记录,把岳遥的那个号码存了下来。
非是原谅,仅是释然。
岳遥走出咖啡厅后就绕过一个街口,来到一个稍微隐秘些的地方。那里停着辆加长林肯,外面照例守着三个保镖,而里面坐着一个omega。
他进入车内,目光平和地看着徐思清问:“你知道我刚刚去见谁了吗?”
徐思清没有搭理他。
岳遥不在意地笑了一下,自问自答道:“我去见了裘峥,他似乎过得还不错。”
他拉过omega细瘦的手腕,难得用这么心平气和的语气说话,“他都已经放下了,我们什么时候能放下过去好好过日子呢?”
但omega似是听不得这种话,他用力甩开岳遥的手,冷笑了一声,“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我们都纠缠这么多年了……”
“你想都别想,我永远都不可能爱你。”徐思清面容扭曲了一下,只想狠狠戳几下岳遥的肺管子,“一辈子都不可能。”
他瞥了一眼岳遥难看的脸色,心里越发愉悦,“怎么不装了这么快就原形毕露了”
“你非要这么跟我说话”
“不然还能怎么说话你指望我像对待裘峥一样对你吗?就凭你”
徐思清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连眼睛都因兴奋睁大了几分,“凭你爱了我十年吗?别搞笑了。”
“什么”车内没有开空调,岳遥突然觉得浑身发冷,“你……一直都知道”
徐思清看着他逐渐僵硬的表情,心中一阵快意,他“哈哈”笑了两声,越发恶劣道:“多明显啊,一眼就看出来了,也只有裘峥那个傻子什么都不知道,还真把你当好兄弟。以前看着我跟裘峥谈恋爱的时候很难受吧?简直像一条摇尾乞怜也得不到关注的哈巴狗……”
他用最恶毒的语言伤害着世界上最爱他的人,试图把所有人通通都拉下深渊。
岳遥的心脏被刺得血淋淋的,他捏紧拳头,突然出手狠狠地掐住了omega的脖子,短暂的疼痛和窒息让徐思清说不出话来,只能艰难地发出“嗬嗬”的声音,像极了破风箱。
眼见着手里的omega已经涨得脸色发青了,岳遥才堪堪收手,任由脱力的omega滑到地上,费力地干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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