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日子’有点不规律。”
“我今天也来了,不碍事,我能喝一口吗?回头下了车我买一瓶还您。”
席莫回有些无奈,他比考研二战的陈晖大不了几岁,看对方的眼神却带了点为人师长的慈爱:“喝吧,没事,不用还我。”
“谢谢老师啊。”陈晖不好意思了。
他咕咚咕咚喝下去半瓶,一抹嘴,觉得舒坦多了,哭肿的眼睛也不迷糊了,把塑料瓶的标签纸抠得哗啦啦响,又开始老调重弹:“唉,席老师,您不知道,我是真的承受不下去才会崩溃的。大麦哥,他以前可照顾我了,还老是帮我提水瓶,我知道他对我有意思,但我不知道他吃螺蛳粉会吐啊。我……我……”
想到伤心事,他重新抖落了纸巾,捂住脸泣不成声:“呜我喜欢的人……闻到我会呕吐啊。我刚给他发短信,他还说在新闻上看到我了,让我找个喜欢我的人好好过,说他配不上我,席老师,你说……”
“我们到了。”席老师摘掉安全带,轻声提醒着。
陈晖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么温柔有气质的oga监考员,连忙把和着眼泪粘在脸颊上的纸巾搓下来,嘀咕着:“谢谢席老师。早上也谢谢您借我内嵌抑制棒了,就是我塞了好像没啥用,反而更猛烈了……”
闻不到席老师的信息素,应该是对方提前喝了抑制药的缘故。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味道,但这样漂亮的oga有受大众欢迎的性素,不像他,倒霉生了个小众刺激性口味,没人要。
陈晖悲从中来,自惭形秽,低着头倒退着打开车门,直起身时差点被冷风吹倒。
他抬起头,迷惑地瞧了瞧头顶建筑的巨大标志,“老师,我们来这儿干嘛?”
席莫回温润一笑,“陈同学说想回家,老师就送你来火车站了。”
车门自动关回“咔嚓”上锁,在人来人往的火车站进站口,冷风吹打在38号“支点”愕的脸上,他腿脚一软,瘫坐在地上。
席莫回将车停到街角,重新找出瓶未开封的水,从写有丸的小铁罐里掏了两颗泡腾片丢进水里,没等它气泡冒完,抬起手瓶口挨到唇边,小口细细品了一会儿。陈晖喝过的那瓶被他丢在了副驾驶,忘了带下去。
席老师看着它,轻轻摇头:“现在的孩子都怎么了,这么不听劝告啊。”
喝下加了料的水,陈晖打得那一针特效抑制剂顿时失效,38号阵热12级威力在火车站的大爆发倒计时开始。
火、车、站!
在日均客流量十万的站前广场丢下一个“酸笋”味的发情oga,无异于直接投放大规模杀伤性化学武器。
这里可没有人提前施下大范围催眠来混乱alpha们的感官和喜好。路过一个提着纸箱子试图兜售老坛酸菜泡面的alpha小哥成了第一个牺牲对象。
截止桓修白的小队接到警方通知,已有5名无辜群众被熏晕,呈现出不同程度的呕吐、头痛等严重症状。
“……看来总部发的鼻塞质量还是一顶一的好,我不该嫌弃的。”许爱莉之前背着陈晖跑了那么会,现在还对那“浓香型”信息素心有余悸。
利维从副驾驶座回过头:“主任,您让我查的查到了。该考点考务组的登记人员只有一人姓席,具体资料我到云端了。”
“男性oga?姓名,席美丽?”这什么不走心的土名字?桓修白诧异了,再往下拉,照片一栏是缺失的。
他想起了什么,一摸口袋,果然那张便签条还在,将它捏在指间端详。纸张的质地很好,仔细看下面有暗纹,上面的字迹清隽,有棱有角,显然是用钢笔写就的,运笔相当稳。桓修白的指腹无意识摩挲着纸片,脑中浮现出男人写下这些字的状态,他应该是安稳的,不慌不忙甚至有些悠闲的。
脖颈后的伤口开始隐隐刺痛。
再次细看一遍留言,桓修白才注意到最后那句话:我们做oga的不容易。
我们?他真的是个oga?的确,他出现在男o卫生间,虽然也不排除是对方通过监控跟踪率先蹲守在隔间里。但桓修白的确没闻到类似于alpha信息素的讨厌味道,对方的味道很淡,根本分辨不出来是什么,也许是环境受制,又或许是对方采取了什么手段像他一样锁住信息素溢出。
毕竟信息素可是当代除了dna、指纹和虹膜的第四种能够表达其独一无二身份的信息采集与侦测验证要素。
对普通人来说,展示信息素是正常的社交手段,但对一个想要隐匿自己身份,做事不留下痕迹的人来说,信息素残留就是绊脚石。
如果这个人真是个oga,用携带的工具取走他的腺体样本,而不是直接趁他发情破坏他的腺体,或者直接下手杀了他,那么结论只有一个——这个男人,根本就是偶然出现在那,目标不在于他,仅仅是顺手用包里携带的工具切下他一小片,可能是出于好奇,也可能出于信息素采集的需求。
桓修白想起那副金细边眼镜,它的轮廓之下,掩盖的那张脸——
……他想不起来了!他竟然,怎么也无法回想起席美丽的脸。可他脑中还残存着对方是个美人的印象。
记忆混淆吗?碰到了难缠的精神系对手啊。
桓修白背靠在车后座上,开始摸烟。一辆救护车扯着刺耳的鸣笛穿过旁边的车流,许爱莉也往旁边挪了一点为其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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