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眼神有点冷。
苏慕白身上穿着一件紫罗兰色军装排扣风衣配白色长裤,看上去格外俊逸风流,只是在他敞开的衣领上露出半截衬衫领角,留在上面的一道红色唇印在视线里时隐时现令人遐想,他仰起头望了她一眼,然后笑着进屋。
谭芸和林妈不在家,他径直上楼从书房里拿了些文件装进公文包内,温暖利落干脆地剪掉一片叶子,终于没忍住丢下手头上的活儿走到门口,静静看着他心情很好的收拾东西。
沉默了好一会儿,温暖平静的说:“你不用搬出去,我不在乎你外面有女人。”
拿起设计稿的手微微一顿,苏慕白的话里有着一丝不能赞同的讥诮,“呵呵,我知道你不在乎,不过我在乎,我不愿意让她一个人在外面忍气吞声。”
苏慕白没有抬头,自然也察觉不到门口的人紧抿起来的唇角和微微泛白的脸色。
他说他不愿意,还能再说什么?还要坚持什么?
等他收拾完东西,门口那道人影已经不在了。
他从书房出来站在卧室的门前,从走廊上往外望过去阳台上的背影高挑纤细,就像一株安静盛开的百合花。
开车进来时他第一眼就注意到她今天穿了一条纯色连衣裙,白衣胜雪,反而衬得她干净的肤色更加剔透光滑,一头金色卷发如海面粼粼的浪花。
一眼看上去几乎认成温馨,可是她抬起眸来眼神很冷,一种瞬间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凉。
苏慕白微微拧眉,心里有个不妙的声音隐隐在鼓噪:不行!不可以就这样放任着她不管!
温暖盯着面前的一盆绿萝好半天没有动,身子忽然被扳过去,她茫然抬起头来,一时间两个人都有些始料未及。
苏慕白看到她眼底浮动的水光,脑袋一热,心口上就像有只蚂蚁在噬咬,理智和冷静早就缴械投降了,他再也无法思考任何东西,双手捧起那张日思夜想的小脸,几乎蛮横霸道的埋头就朝对方的嘴唇吻上去。
温暖情急之中还握着剪刀,被吻住的那一下方寸大乱,咔嚓——锋利的刀刃倏地割在皮肤上,如同剪开布料一样发出沉闷的钝响,她尖叫着推开了男人。
暗红色的血液从她手掌裂开的缝隙里蜿蜒而下,嗒嗒……落在地板上绽放出一朵一朵凄艳而诡异的花来。
剪刀掉在地上。
苏慕白气急败坏的伸手过来抓她,不料温暖哆嗦了一下,下意识的往后退缩。
“疼……”
她的血还在滴,怯怯的眼神简直是让人一拳过去打在棉花上。
是啊——疼!
他也疼!
心疼!
还郁闷!
苏慕白俊俏的脸比腊月寒冬的霜冰还要冷峻,往往都是无意识下做出的动作最诚实,她的抵触着实伤人。
12。因为这张脸
因为这张脸
“医疗箱在哪儿?”苏慕白凉凉的说,“我先给你止血,然后去医院。”
温暖心里委屈,垂着眼一声不吭,转身自己进屋去找医疗箱,若不是他突然出现在她身后,又做出那种突如其来的举动,她也不会吓得伤着自己,而且还要忍受他不耐烦的脸色。
的确,她是欠了温馨一条性命,可是她不欠他任何东西!
她早就伤痕累累,已经很惨很可怜了,他为什么还要这样一次又一次来伤害她?
随着她的移动,地上的血迹也一路徜徉,苏慕白看得头皮发麻,狠狠拽过她拖进浴室,在冰冷的水花下将伤口冲洗了一会儿,红色的血水在透明的玻璃盥洗圆盘里不断被冲走,温暖又疼又冷直哆嗦还忍不住低声软软唤着苏慕白的名字,而苏慕白就像只冷血动物一样面无表情的随手抓过架上叠放整齐的浴巾按在她手上然后缠住。
两人出了浴室,苏慕白直接牵住她空出来的右手就往楼下走。
伤口太深,浴巾渐渐有一小块红斑透出来,温暖被他扯着走,越发浑身没有力气,后来她实在是脚软,下楼梯时趔趄了一下撞在他的后背上,力道反弹结果她往后一屁股摔坐在地上。
所幸苏家的客厅向来都铺着消音又防滑的柔软地毯,她屁股倒是不疼,可是手疼,她的右手被苏慕白拽住,刚才摔倒她无意识的用手臂撑住地面,用的恰恰是包裹住的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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