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逸风最后取过一块鱼干,将碟子交给身边的下人,没有再将鱼干往树枝上抛,只是垂直地扔上去,自己也紧随其后腾身而起。
那块鱼干正好擦着肥猫的鼻子而过,然后往下落,肥猫被这么一引诱,没注意到一个人已经跃到它的身边,只顾着低头去捞那食物。皇甫逸风看准时机,伸手横过肥猫的肚子,将它往怀中一带,翻身落回地面,将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的猫交给愣在一旁的洪灵儿。
也不等洪灵儿开口,皇甫逸风就转头问大福:“总管,我们可以走了吗?”
总管忙点头:“是!王爷这边请!”
等洪灵儿回过神时,皇甫逸风已经消失在门洞外。
星眸眷恋地看着俊逸男子消失的方向,回想着这睿智的男子那一身极俊的轻功,在空中帅气地腾跃,清秀的脸上浮上一抹红晕。
“王爷,请。”大福推开书房的门,让到一边,等皇甫逸风和影云都进去了,这才跟了进去,回身轻轻带上门。
洪旷已经坐在桌前了,见皇甫逸风进来,起身拱手道:“王爷请坐。”
“没想到倒让相爷久等了。”
“王爷客气了,王爷对府上的景『色』有兴趣,这是相府的荣幸,况且老夫并没有等多久。”
“是吗?不知相爷留本王,有何要事相商呢?”皇甫逸风也不再多说什么客套话,直奔主题。
“这个嘛,王爷应该心中也有数吧?大福,把东西拿上来。”洪旷笑着捋了捋下巴上的山羊胡,别有深意地看着皇甫逸风。
很快的,一块被明黄『色』的绸缎包裹着的物体放在皇甫逸风面前,洪旷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本王什么意思,相爷难道不清楚吗?”伸手将那物体推到洪旷眼前,皇甫逸风依旧没有丝毫波澜,“送给相爷的贺礼,难道相爷嫌弃吗?”
“嫌弃?王爷可真是折煞老夫了!这皇家信物老夫怎会嫌弃?只是实在不敢收啊!”
金龙,即使是皇亲国戚也不是个个都能拥有的,只有特别受重视的皇子才有资格拥有它。而现在,皇甫逸风把这金龙送给了洪旷,这意味着什么大家都很清楚。
“相爷只管收下便是。既然本王都决定给相爷了,相爷又有何顾忌呢?”
“王爷就不怕老夫把这金龙交到皇上那儿去?”
“相爷是真不懂,还是在装不懂呢?这金龙出现在相爷手上,你我之间的关系不就说不清了吗?父皇最讨厌的就是官臣之间互结党派。相爷是明白人,这该不该交自然是分的清的。况且,虽然朝中私下结党,但目前看来还是太子一党最为强大,想必相爷应该不会愚蠢到得罪两方吧?”皇甫逸风没有起伏的语气缓缓道出利弊,针针见血。既然他敢拿出来,就一定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王爷真是狠呀,这可为难老夫了。如若老夫不收,就明摆着跟太子过不去,若老夫收了它,恐怕今后就要为太子赴汤蹈火,这岂不是让老夫两面不是人?”洪旷故意装出一脸懊恼的样子,但眼中却依旧镇定自若,似乎这两难的境地根本没被他放在心上。
“这朝廷之事,还能难倒相爷不成?相爷若是不想收,还怕想不到办法吗?不过从一开始,相爷便只是问本王是何用意,却绝口不提退还之事,本王可否认为相爷是在故意刁难本王?”
“哈哈!王爷好眼力!如此人才,老夫岂有不投之理?能在王爷手下做事,乃老夫之荣幸。只是老夫有一事不明白。”洪旷朗声大笑,眼中满是对皇甫逸风的激赏,为他的才智也为他的勇气。如此铤而走险的做法,需要的不仅仅是胆识过人,还要有对自己抉择的自信。
“相爷直言无妨。”皇甫逸风颔首笑道,即便是此时,从脸上也根本看不出他心中的想法。
“王爷和太子感情极好,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但权利诱『惑』之下,兄弟反目成仇的例子也数不胜数。难道王爷就丝毫不曾对皇位动过心?”
这种话,换做是其他人,洪旷是绝对不会说的,但如果是皇甫逸风,他倒是放心得很,皇甫逸风是什么样的人,他可能还没有看透,但绝不会诽谤诬告,这一点却是让他颇为欣赏的。
“相爷这话可得小心说。”皇甫逸风黑眸闪了闪,依旧是毫无破绽的冷静笑容。
“王爷别急,老夫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欣赏王爷。王爷遇事淡然镇定,识人准确深入,用人大胆却留心,有勇有谋,对江山社稷更是有超凡的见地与胆识,有将相之才,亦有帝王之风,与太子伯仲之间,为何王爷甘于屈居人下,甘愿为太子出谋划策?”
“相爷谬赞了。相爷都说本王与太子伯仲之间,那么这天下是谁的又有什么区别?本王心不在朝野,皇位只是束缚。太子的为人,本王放心,这天下若交于他手中,国力昌盛指日可待,本王又何乐而不为呢?”笑话,几年前他们猜拳,连老天都帮他逃过“立太子”一劫,他若又去抢那个好不容易踩了狗屎运输掉的“太子”,岂不是找抽吗?一想到当时皇甫卓情一脸踩进粪坑的表情他就暗爽。
不过表面上的话还是要说得冠冕堂皇一些的。
虽然他们俩都没有当皇帝的心,但也知道这皇位非夺不可。朝中无人,其他皇子不是只会吃喝享乐就是懦弱无能,又或是心狠手辣、忠『奸』不分,这天下是万万不可落于他们手中的。当初他们已成功争得了太子之位,现在已经到了关键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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