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枝丫上叉着的单衫翻了边再又放回火上烤着,四下无声。
子桑发着呆,不时说一句:“要是白允沫这样的人,佛主也要收了她去,这世间就太没有意思了。”
这佛主也太没意思了。
南无没有吱声,慢慢看着子桑眼皮往下掉,再慢慢看着子桑绻着身子侧卧在了干草堆上。
那半匹衬裙到底没甚用,哪个要紧的地方都没有遮住。
大雪盯着子桑看了会,又扭头来看南无,嘴巴儿呵呵的,好像也在笑子桑的随便。
南无头次伸手过去,大雪用脑袋顶了顶她的手心,暖暖的。
于是一狼一人,隔着半干柴烈火,不时地扭头去看那侧卧着的香雪软玉。
摸着衣衫干了,南无取下来,轻声走近子桑,蹲下来把那方诱人的软玉盖了起来。
手收回来的时候,竟有些不自觉地拂过那微有些嘟起的粉唇。
以前每次要让她闭嘴睡觉便是如此,盖一盖,点一点,人就老实很多。
子桑动了动,将烘得暖暖的衣衫包在胸前,蹭了蹭是继续入了梦。
见她睡得这般稳,南无才将便将自己里边穿的单衫退下来,也要烤干的。
正光着身子,要取长衫。
原本躺着的人伸个懒腰,闻了闻烘暖的外衫,拢起来披在身上,转头眯眼,上下将寸缕不着的南无打量一番,张口四字:“错落有致。”
只四字也说得她面红耳赤。
她平时明明也是个不动声色的人,在子桑面前,总也在说话上吃亏得紧,心一牵而万念动。
她将黑色的锦衫披在身上,紧紧地裹起来,别扭地坐下,不敢接话。
上敢行刺南凉国君,下敢施剑于老弱妇幼,在她面前,却越发变得像个农家姑娘,子桑觉得甚是有趣。
另一层,她也觉着难过。
“南无,除了我,在这世上还认识些什么人?”
“没有。”
她初涉世时,只认识,该杀之人和不该杀之人。
因为她是一名剑客,生来便每日练剑,比剑,杀人。
她被卖出来时,第一个不该杀的人是空桐,然后是子桑,其它的便都不认识了。
空桐是买他的人,子桑是给她取名的人。
空桐死了。
于是该杀而没杀死的南凉国君成了她的家主,要保的人,还是子桑。
除了你,再无他人了。
哪怕我从于万千人中徘徊辗转寻觅你良久,那些万千人,也只是成千人,不知名姓,更无瓜葛。
“你这样不好。”再后头的话,就没有多说了,怎可以只有我一人呢,我心有负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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