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严肃,眼中带着凌厉,面对她再大的情绪也无动于衷,一副愚子不可教的模样。
让颜安联想到铁面无私的军官,挥挥手就是千军万马。
军官底下不留没用的兵,她仿佛就是被弃了的那只卒。
桌上的手机震动,是阿an给她发来问候:怎么样?今天把那把火灭了没?
颜安看着电脑里的表格苦巴着脸,回复道:灭个屁,骨灰都没了。
an:姐妹,不是吧?一场艳遇,被你玩得这么大?
颜安摇头,苦口婆心地劝:这个世界就芝麻绿豆那么小,劝你别玩嗨了,引火烧身,姐妹我倒是还要去给你捡骨灰。
颜安:听我一声劝,过来人经验。
阿an呸了一声。
an:你那是倒霉,是个案,非典型,别诅咒姐姐。
an:你往好的方面想一想。
颜安:比如?
an:这回有经验了,下回别给钱了。
草。
这一晚颜安睡得很晚,这一天的事把她直接搞失眠,闭上眼就是单屹那副愚子不可教的表情,睁开眼那句目光短浅的人开不了飞机。
颜安躺到后半夜,看了眼时间,突然打挺起身,打开床头的小灯,拉开了床头柜的第一格。
一个小巧的铁盒刚好是一张胶片的大小,里头放着一张折叠整齐的信纸,信纸上面反扣着一张过了塑的照片。
颜安将照片拿出来,塞到了钱包的隔层里,调了闹钟,再翻来覆去地睡去。
闹钟响起,房间里还是漆黑一片,颜安仿佛才刚刚睡着,她从床上爬起,手机上显示:四点三十分。
颜安来到广场前时,天空弥漫着一整片深浅错落的蓝色。
升旗台前已经人头济济。
她侧身挤到了正中间的位置,作为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市井小民,与大家一起等待着。
五点五十四分,天从深蓝转浅,最远的距离露出了一点鱼肚白。
广场上国歌大响,颜安在人群中凝望逐渐攀升的五星红旗,笑容在脸上满了。
红旗升至顶时,颜安突然朝着天空敬了个礼,一个标标准准的小学生敬礼,安静又专注。
围观升旗的人很多,敬礼的人也很多,颜安在其中并不显得突兀。
颜安心满意足地将手放下,余光中瞥现一身影,那人在人群中额外挺拔,她随意地朝那看了过去。
随之一愣。
单屹站姿端正,立于人头松散之中宛如一棵松,他安静地凝望着空中飘扬的红旗,同样敬了个礼。
与颜安不同,单屹五指并拢,指尖绷直,每个指关节仿佛都充盈着力量,然后再利落地将手放下。
在黎明破晓时的昏暗之中,这样一副画面有一种无以言喻的触动,颜安看得愣了神。
升旗仪式结束,围观的人开始松动,老百姓该上班的上班,该买菜的买菜,来旅游的外地人准备挑一间老字号去尝最地道的老城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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