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结尾,主任拍着覃望山的肩膀,说了好些语重心长和画饼的话,还说年终会给他包个大红包。事后覃望山跟师父沟通,周业勤却苦笑着说这是冲着他去的,覃望山是被殃及的池鱼。
周业勤考虑再三,说:“如果你忍不下这口气,也不用顾忌我。我这段时间也考虑过跳槽的事。有时候啊就得不逼自己一把。”
话虽如此,覃望山不至于真的不管不顾,只能勉强咽下这口气。一连好几天,他看到刘玉松容光焕发地走在去茶水间的路上,新皮鞋敲打在大理石地板上,每一声都带着嚣张的意味。
飞腾的案子飞了,覃望山空闲下来。按照惯例,年底尽量不申请立案,已经立案的,也有一些需要撤诉,等年后再重新申请。所有人都忙着处理积压的工作,应付着各种考核和kpi。
覃望山给自己计划安排了一整个礼拜的休息时间,本来打算到北方度假滑雪,酒店都已经订好了。可如今同游的人不在身边,一个人也有没兴致。于是他主动取消了休假,揽下一个去外地出差的琐事。
出发前一天晚上,赵家园找覃望山聊天,他谈起有个仲裁案件即将开庭,询问之下,竟和覃望山目的地一致。赵家园大喜,立刻改签了机票,要和覃望山坐同一班飞机。
覃望山订的是早九点的班机。他起了个大早,到达之后离登机时间还有45分钟,于是去休息室吃早餐。吃完早餐,他给赵家园发微信问他到了没。赵家园没回,覃望山看了一眼时间,然后从休息室出来,往登机口的方向走。
这个时间点,登机口附近的座位上人不多,都是稀稀拉拉、零散的坐着。覃望山往169号登机口的位置扫了一圈,第一眼没有发现赵家园,却看见了左立。
或许是清瘦了,也或许是穿了全身黑的缘故,左立在赵家园旁边尤其显眼。覃望山第一次看见他穿这种修身长款大衣,细瘦高挑、脖颈修长,称得皮肤也愈发白了。
赵家园在同左立讲话,突然说到什么好笑的地方,两个人一起笑起来。不过左立脸上的笑容消散得很快,因为他的眼角余光发现了站在不远处的覃望山。
覃望山将手揣在外套的口袋里,犹豫是不是应该直接上前打招呼。这时,赵家园也发现了他,向他挥手打招呼:“学长,这里!”
覃望山尽量摆出平常的态度,向他们一步一步走过去。赵家园问他:“学长,你才到吗?”
覃望山没说自己在休息室吃过了早饭,点点头。他看向左立,左立向他打招呼,神色平静:“出差吗?”
覃望山说是的,又问:“你呢?”
“去外地办点事。”左立微笑着回答他。
覃望山最想问的是你们刚才在笑什么。他思考着,如果自己真的问出口,应该也不会古怪。这时候,登机口开始播报通知,赵家园和覃望山的飞机开始检票登机了。赵家园嚯的一下站起来:“哦,左医生,我们要登机了,下回再聊吧。对了,我们加个微信。”
左立点头说:“好,我扫你。”
覃望山盯着他们互加了微信,还想要说点什么,赵家园却催促说:“学长,我们赶快登机吧。”
于是左立也站起来跟他们说再见,然后走向卫生间的方向。
上飞机之后,覃望山掏出眼罩带上。他全程都在睡觉,没有吃饭也没有和赵家园聊天。
作者有话说:
今天只写了这么一点点
第98章雾4
雾4
出了机场,覃望山有人来接,赵家园则要自己拖着行李箱去和当事人汇合。覃望山要处理的事情并不复杂,只消半天光景就已经办妥了。他买的是第二天下午的回程机票,因此还有不少时间可以在这座城市逛一逛。他回到酒店,先给赵家园发信息,问他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过了一会儿,赵家园给他发来一个哭脸。
这个城市的气温比溪市高一些,体感更像是在深秋。覃望山裹了一件单层的风衣出门,在离酒店不远的地方扫了一辆共享单车。他骑着自行车漫无目的地穿行在宽阔的、陌生的马路上,路旁成排的梧桐树落尽了叶子,枝丫光秃着向上,支棱出一种秋的寂寥和落拓。他重重地打了一个喷嚏,手机也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覃望山在路边停下接电话,来电的是滑雪酒店的工作人员,向他确认明天的入住情况。覃望山这才想起忘记取消预定。根据酒店的规则,24小时内取消预订要收取50的违约金。工作人员向他解释这些细节,覃望山一言不发地听完,说声知道了就挂掉电话。
覃望山立在秋风瑟瑟的街头,拢紧了衣服。可他知道,现在已经是冬季了。
晚上八点,赵家园的事情办完了,给覃望山打电话,说要请他吃宵夜。覃望山白天吹了风,稍微有点着凉。他不想外出,让赵家园到酒店来吃,聊完之后如果时间太晚,还可以直接住下来。
没过多久,赵家园拎着行李到了覃望山入住的酒店。酒店顶层的餐厅营业到夜里12点,不过八点过后只有点心和烤肉,没有热炒。赵家园饿坏了,点了一碗云吞面和几笼点心,狼吞虎咽地吃掉一大半,才腾出嘴跟覃望山聊天。
有的没的聊了一大堆,赵家园的语气忽然不太确定,他说:“学长,有个事情我想来想去还是得告诉你。虽然左医生跟我说要对你保密,但你肯定比我有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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