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乾脸色难看地骂,“给这种人打什么官司?”
林巍沉默片刻才说,“没想到她会发疯!也是赶巧……原以为她丈夫只是打架斗殴伤人致死,查着查着查出以贩养吸,出不来了。这女的听完有点儿接受不了……没想到会朝池跃发难!”
“妈的!”向乾啪地挂了电话,而后骂了一句完整的话,“整天保护这些人的权益,谁保护好人的?”
立场实在不够正确的牢骚话,只能藏在私家车里发泄发泄,没有任何实际用处。
沈浩澄的脸色更加难看,但却一言不发,只是认真开车。
索性路上没有遇到过于严重的堵车,几个人一起跑进中心医院的防疫科时,大概还有四五十分钟的时间才到两个小时。
池跃的情况等于职业暴露,负责人赶紧按照林巍提供出来的资料调取了一下伤人女性的具体情况,同时也对伤口进行了专业处理,确定女子果然是艾滋病患者之后立刻拿出口服药来让池跃服用。
一通心慌意乱的忙,池跃全程被动听从安排,整个人都懵懵的,不怎么反应得过来。
见他吃完了药,沈浩澄紧绷的精神稍稍松弛了些,立刻询问医生,“阻断药的预防效果到底怎么样?”
“两小时之内服用,成功率在百分之九十九以上,不用太过担心。”医生回答,“当然,前提是坚持服满二十八天,并且在十四天或者二十一天的窗口期之后进行初筛,六个月后还要复检,之后就可以彻底放心了。”说完他又嘱咐池跃,“咱们是既遵规守法又有自我道德要求的人,确诊之前需要严格隔离,不能与亲人爱人发生密切接触,你懂我的意思吗?”
池跃当然懂得,他倒像是犯了错误,猛然红了脸颊,不看周围的人,迅速点了点头。
先拿了两周的口服药,又听了一通每天都需在相同时段内服药以保证血药浓度之类的医嘱,几个人缓步离开医院,出了门口兀自心情沉重。
立在停车场时,林巍正式道歉,“不好意思,连累了小池。”
沈浩澄不吭声。
池跃倒有一些不好意思,“和您没有关系。是我不了解情况就往上冲,否则您和秦助理都了解她的情况,应该就没这场麻烦。”
秦冬阳也不说话。
了解是了解,谁能预料到她会咬伤人呢?
向乾摆摆手道,“都已成了事实,还在研究什么未卜先知?后悔没用,责任应该由那女的来负,巍子去处理吧!得了这病还能随便咬人?好好给点儿教训,省得继续祸害无辜!”
林巍闻言似得了赦,瞟瞟始终都没正眼看他的沈浩澄,点点头往自己车上走,“我去处理。”
向乾看着他走,而后也瞟一下沈浩澄,劝解且又抚慰地说,“行了!确实是赶巧,都不是故意的。你赶紧带小池回家吧!今天够折腾了,保证休息,阻断药的效果才会更好。”
沈浩澄勉强调整调整语气,“我先送您回去!”
向乾不想多看他的黑脸,抬脚就走,“骨科住着个老哥们,都到这儿了,我顺道去看看。你们别管我了,等下自己打车回去。”
眨眼之间人都走净,沈浩澄兀自面色不善,跟谁生气似的,直接上了驾驶位,一眼不看池跃。
池跃没来由地心虚,自己拉开车门钻进副驾,直到车子拐上大路往家里走才小心说,“是我莽撞了,当长经验,你别担心。”
沈浩澄听见这话心里更郁闷些——谁想要长这种经验?
池跃见没把人哄好,加了把劲儿,“脸别沉沉着了,吓人!我刚来律所那会儿,你嫌弃我不懂事不能干,脸色也总不咋好看,这都勾起我的回忆来了。伤是不太重,那也得考虑我是病号,呵护呵护心情不是?”
沈浩澄终于瞥他一眼,“三个人,怎么就咬着你?”
“啊?”池跃先怔一下,随后就又息事宁人,“可能是我比较笨!”
“歹徒挥刀你敢追人!”沈浩澄忍无可忍,脸色越来越像心情不好时的向乾,“艾滋病患者发疯你就受伤!池跃,咱能有点儿自我保护意识吗?百分之九十九的成功率就是绝对保险?真要……”
真要什么?
再说怕不吉利,沈浩澄骂不下去,使劲咬了咬牙,低骂一句脏话。
“我不好我不好!”池跃真怕把他给气坏了,连声地说,“脑子又慢肢体又钝,实在不够灵光,以后一定注意。开车不生气哈!咱得对自己和他人生命负责不是?我对自己的抵抗力有信心,你别着急。”
“屁信心!”沈浩澄还是骂他,“免疫系统懂道理呢?知道你是出于善良正义,不是胡来,所以就放过你?”
自从确定关系之后,他还是头一次对池跃发火。
没有办法,实在是太烦躁了。
谁能淡然看着爱人置身风险之中?
光是那圈牙印已够令人心疼,要不是搞法律的,沈浩澄简直想把那个女人捏死。
“再骂我它就真要不懂事了!”撒娇永远都是解决矛盾的利器,池跃从前并不懂得,遇上沈浩澄竟然无师自通,该使出来的时候绝不含糊,“向律都让我好好休息呢!你老生气我得上火,上火抵抗力就差!”
沈浩澄闻言使劲儿呼两口气,到底还是平复不了,因为不知道伤人女子到底是谁,发邪火般骂了一句,“看来徐建是个丧星,不因为他哪有这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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