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的不恨,但怨他,这句话很有深意。
她不恨萧君泽,但她为了孩子怨萧君泽,那以朝阳的性子……怎么可能乖乖忍受一切。
她能预料到萧君泽很快就能知道真相……
杀人,诛心啊。
……
乌云遮住太阳,时而风气,阳光照耀在树叶之上,翠绿纯净。
朝阳与木怀臣在院落中饮茶,木怀成先行回军队整顿。
鸟鸣虫语,春意盎然。
母亲曾说,奉天的春比其他各国来的要早一些,江南之地更是一年四季鸟语花香。
原本,这是一个值得别人向往的国度,如今……她却只想着离开。
……
皇宫,御书房。
退朝之后,萧君泽便一人躲在御书房,谁也不见,谁也不想见。
大臣一个个都在逼他,江南之患需尽除。
他作为一国之君,难道不想消除一切隐患?
一个个只会添忧,却不知如何解忧。
“陛下,丞相求见。”
萧君泽眼眸冷冽了些许,沈清洲抱病许久,突然早朝还没进谏,他想做什么?
“让他进来。”
将手中的物件扔在桌上,萧君泽双手背在身后,等着看沈清洲还想做什么。
先帝留下遗诏在沈清洲手中,这随时随地都是会隐患。
而且,对于沈清洲来说,是免死金牌。
他要想动沈清洲,那要好好掂量一下。
“陛下。”沈清洲垂眸,态度恭敬。“朝阳郡主马上就要离开京都,木怀成将军前去送亲。此乃奉天一等一的大事,但愿木怀成能不辜负先帝。”
“先帝已经去了,他只需要不辜负朕,不辜负边关百姓。”萧君泽冷眸开口。
“陛下,臣这几日身体不适,耽误了朝政。听闻江南之地开荒伐林,这是要大举屯粮与我京都拉开持久战线的想法。”沈清洲这是告诉萧君泽,裕亲王不除,后患无穷。
“丞相主战?”萧君泽看着沈清洲。
“自然……”沈清洲谏言。“只要大虞信守承诺,接到朝阳郡主后便不再对奉天边关自扰,那陛下便一鼓作气,收腹江南之地,毕竟裕亲王手中兵力有限。”
萧承恩能带走的只是他的亲兵,如今又在江南之地大肆招兵买马。可新帝登基,他毕竟名不正言不顺,没有那么容易。
“丞相怎么突然关心起了裕亲王叛乱一事?”萧君泽不知道沈清洲想做什么。
“如今芸柔入宫,乃是陛下发妻,先为臣子再为父亲,无论是为了陛下还是女儿,都该竭尽全力平复内乱。”沈清洲给了萧君泽思考的空间,再次开口。“若是和亲的路上出了什么变故,导致边关起了战事……那木家万死难辞其咎。”
萧君泽用力握紧双手,就知道沈清洲是为了木家来的。“丞相为何这些年咬着木家不放?”
“臣是为了陛下,为了天下考虑。”
“丞相何必说的如此冠冕堂皇,丞相是在记恨当年木景炎带走白狸之事。就因为这件事,丞相想要对木家赶尽杀绝。”萧君泽只觉得可笑,作为丞相,居然为了一个女人一直活在仇恨世界。
“臣不知陛下在说什么。”沈清洲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变化。
“有件事丞相可能不知,当年木景炎将军叛离前曾经被先帝密诏入宫,朕那时还小,但却依稀记得些什么……”萧君泽走到沈清洲身前再次开口。“丞相就不怕自己恨错了人?”
聪明了一辈子的沈清洲,实则不过糊涂了一辈子。
隆帝何等聪明之人,真正的幕后掌控者,只能是他。
就连死,他都要将所有人都算计在内。
他利用沈清洲制衡木家,同样也是在利用木家,制衡沈清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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