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那批金银据说唐玄宗没有动用,因为唐朝富裕,那笔钱就被埋着,渐渐被遗忘,而他的后代在唐朝即将败落前,曾想过挖出好解救困顿的国库,但这三彩马那时就已遗失,从此销声匿迹至今。
“此回破城时,我主便得到消息,这三彩马在宋宫出现了,他交代闯进宋宫后一定要寻得此物,好追回属于我金国的钱财,果然也让我给找到了,但居然是个赝品,你!敢说这东西是你的,是宋朝昏君强占去的,那就表示一定是你为了不让宝物被夺,所以将真品藏起,你赶紧交出东西来,不然我让你生不如死!”金人首领逼问。
“啊!”没料到事情会如此演变,他吓白了老脸。“这、这是真品……”
他的脸颊被用力甩了一个耳光,连牙齿都被打下了三颗。“还敢说谎?”
周振侯吓破胆了。“这……这真是真品,你……何以说它是假的?”他不住抖声问。
“真的在马蹄上圈有一道银白色铁蹄,而这马上铁蹄已不见了。”
“你……又没见过真品,怎……怎知马……马蹄上有铁蹄?”他笃定这人也不曾见过当年的三彩马。
“当年,那只三彩马被送到唐宫后,多疑的唐玄宗担心我方也知藏金地点,遂在藏金地换上重锁,而这解锁钥匙就是这四只铁蹄,所以我君特别嘱咐我,若得此马,小心不能弄坏这四个马蹄,但这只陶马哪来的马蹄?这分明是假的!”
周振侯震愕得无法言语,当年他曾看过的那一眼,虽然仓卒,但确定并无马蹄……“这马蹄在民间辗转经过多人之手,有可能、有可能已损坏——”
“是有可能,但我更相信你是私心下想宝物被夺,藏起来了。”金人朝着他龇牙咧嘴,凶恶得似要将他开肠刦肚。
“我真的不知道铁蹄在哪!”周振侯嚎叫不止。
然而金人根本不信他,两人硬将他拖往牢房,严刑拷打,用尽手段整得他皮开肉绽、十指俱断,日夜哭嚎——
恐怖腐臭的死牢里,走进了两个人。
“你们要见的人就是他了,一刻钟后又要行刑了,这回要拔他的牙,你们动作快点,有话快说,有事快问,一炷香后我会回来领你们离去。”狱卒说。
“是,多谢小兄弟了,这是谢礼,你收着吧!”女人由袖里掏出一袋沉甸甸的银两,全数交给了那名狱卒。
狱卒眉开眼笑的接过,离去了。
四肢被挂在墙上,奄奄一息的人,吃力的睁开眼,想看看是谁要来见他,老眼这一瞧,登时怒容满面。“你这阴险的小子,是你害得我被俘,还拿了假马诓我,让我落得这生不如死的下场,现在竟还有脸敢来见我?”周振侯舌头去半截,口齿不清,依然张口怒骂。
桂雨閺阴郁的望着他,瞧他被足足折磨了近一个月的凄惨模样,他今年六十,可瞧起来已是八十龙钟老人,头发全白,身上满是被烙铁的痕迹,皮肤溃烂得无一处完整,十指没了,眉毛被剃,连鼻子都被削去了一半,这金人够狠、够毒,也够野蛮,竟可以将一个人折磨至斯却还没弄死他。
“敢,怎么不敢,我总得亲自来瞧瞧你的下场,否则,咱们之间的恩怨怎么了结?”桂雨閺形容森然的说。这仇人的距离一直离他遥远,在他一步步的结网设计下,终于可以让这恶徒尝到应有的恶报了。
他身旁的小米双手环抱着他的腰,给了他最无言的支持,他感激的朝她一笑。这丫头坚持跟他来,她说这一刻要陪在他身边。
“恩怨?我们之间有……什么恩怨?”周振侯吐了一口黑血,吃惊的问。
桂雨阗脸色阴沉愠怒。“你这人造孽太多,终究记不起自己有多少的仇人。”
“我是你的仇人?”周振侯不解。
“你忘了十八年前住在临安的归家了吗?”问话的是小米,她神情愤怒的提醒他。
“临安归家?”他睁太子眼。
“你为了夺宝,不惜扮成强盗,杀了这一家人,别说你不记得了。”小米胸口涌出了一道异常尖锐的刺痛戚,这份痛感是心疼身旁男人的遭遇而来的。
“你、你跟这一家人有什么关系?”周振侯惊愕的问向桂雨阗。
“我是这家人的儿子!”桂雨閺眼神冷列的盯着这被严刑逼供得半死不活的老人,一字一字的说出。
他一脸的错愕吃惊,“怎可能?你姓桂不是吗?”
“那夜之后,我改姓了。”他森冷的轻扯嘴角。
“啊!”归……桂……相近的音,但他怎么也没联想过,桂雨閺是归家的人!“你是当年那个男童?”他想起某些事,颤声问。
桂雨閺笑得险峻。“没错!”
周振侯脸色瞬间刷白。“真……真是你?”仇人,难怪!老迈的脸庞,不断颤抖。
桂雨閺瞧着此刻心虚畏缩的人,不禁想起多年的仇恨在午夜梦回时,是如何的侵扰折磨着他——
那夜,父母俱遭毒手,残破的马车上只剩他一人活口。
“找,给我找,翻开所有的行李,一定要找到宝物!”
大批的黑衣人杀完人之后,开始逐一翻箱倒柜,找的是归家的传家宝——三彩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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