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来越不齿他了!扭头想走人。
手腕被抓住了。“我所做的事都是光明正大的,你我之间在任何人面前都没有不可说之事。”桂雨閺突然无比正经的对她说。
她转首讶异的望着他,一道奇异的暖流由胸间莫名的流向脑中,有惊、有恼,还有难解的……喜?
最近的他,对她的一言一行都变得越来越不可捉摸,他的每句话都话中有话,教她难以厘清真假,更让她心情不平静……
他若真对她有个什么,又怎能娶妻?更甚者,又怎能在娶妻后,再对她这般露骨的表白?
她不解,也难以理解,而心中被挑拨起的骚动却一次比一次剧烈,莫非,她其实对他也……忐忑的目光不住往床上的嫂子飘去,胸口骤然涌起被雷劈中的感觉,一阵痛缩,心扉一阵罪恶与恼怒。
她立刻惭愧的低下头,见自己的手还被箝制在他的掌中,连忙心慌意乱、手忙脚乱的拨开后,逃开了。
深凝着她仓皇的背影,桂雨閺紧缩的眼眸瞬也不瞬一下,眼中闪动着的是悠长而宠溺的笑意。
“项大哥,等等!”小米瞥见一抹身影由大厅出来,追了上去。
项大同回身。“小米粒,好久不见了。”见到她,他立即开心的露出笑脸。
“项大哥,你是来找桂哥的吗?”追上他后,她喘息着问。
“是啊,你知道的,每隔一段时间我就会来报到。”
“嗯。”她笑着颔首。
当年的这帮街头兄弟在他们进到朱府后,直至现今,桂哥都还与他们有着密切的往来,据她所知,桂哥还时常资助银两让项大哥他们做生意,至于做什么生意,她并不是那么清楚了,但瞧项大哥这些年来的穿着越来越讲究,可见这生意做得不错。
“项大哥这回来又帮我带了什么稀奇的东西啊?”他每次来不见得碰得到她,但都会带来礼物托桂哥转交给她,这回既然两人碰到了面,她也就不客气的讨起礼物了。
“我刚将一只翠玉戒指交给了雨閺,你找他拿去。”
“翠玉戒指?你知道我平时不戴这些玩意的,它会干扰我拉坯烧陶,你怎会送我这种东西?”她失望的皱了皱鼻头。
他随即笑容满面,“戒指不是我送的,是雨閺托我买的。”
“桂哥要你买的?”她表情更讶然了。
“就是啊,这戒指我挑了好久,委决不下,最后带了十多只戒指回来让雨閺亲自挑选,他挑中的是一只温润晶透的翠玉戒指,你快去瞧瞧喜不喜欢。”
“他怎会突然买个不实用的戒指给我?”她奇怪的咕哝着。
项大同闻言倒是笑得很暧昧。“男人买戒指送女人还能做什么?”
“做什么?”她虚心受教,希望他指点迷津。
他左右瞄了瞄她的脸庞。“呵呵,傻丫头,你红光满面,喜事近了都不知道吗?”
“什么呀?什么红光满面、喜事近了?”她越听越糊涂。
他像宠妹妹般的摸摸她的头。“傻丫头长大了,时候差不多了,再不嫁人,还要那人等多久啊?”
“那人?”她眼一眯,大概猜出怎么一回事了。“项大哥,你最好别误会,更别听着外头的传言跟着瞎起哄,我已对桂哥说清楚了,我不做他的小妾的。”她澄清道。
“谁说你是妾来着?他哪会让你做偏房,你的位置是早定好的。”
“欸?”她愕了一下。“项大哥,我想你可能离开汴梁太久,不晓得桂哥前阵子娶亲了,他已有元配夫人,怎可能——”
“别说了,他娶亲的事我知道,不过这不是问题,你禾小米就是禾小米,地位不变的。”
怎么跟他有理说不通,还是他有听没有懂啊?“项大哥,你——”
“好了,我不是要你别担心的吗?你还担心什么?”
“我不是担心,我是——”
“我都明白,你是不好意思,但咱们都是自己人,嫁人是天经地义,天经地义之事呀!”只见项大同笑得阖不拢嘴。
小米脸绿了一半。现在是什么情形啊?
窑场,内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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