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之早从李弘口中听说此事,因笑:&ldo;梁侯好似十分不悦?&rdo;
见左右无人,武三思上前一步,低低道:&ldo;先前我告诫过你,关于太子的事你不要cha手。先前明明就有个极好的坑,他已经奋不顾身地跳了进去,你gān什么又巴巴地派个人生生把他拉出来?&rdo;
敏之道:&ldo;原来你说的是太子弹劾袁恕己一节?&rdo;
武三思道:&ldo;何必装傻?你如果是想在太子面前装好人,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假如是李家的人在上头,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你跟我这样的&lso;外戚&rso;一脚踩死!你不要巴结错了人!&rdo;
敏之笑道:&ldo;我巴结谁了?我什么时候又成了外戚了?&rdo;
&ldo;你!&rdo;武三思脸色一变,&ldo;你若不是外戚,为什么又改姓&lso;武&rso;,陛下跟娘娘口口声声叫你武敏之呢?兴许你心里不把自己当外戚,但在世人的眼里,你跟我却也都是一路货色!&rdo;
话音未落,敏之猛地抬手,竟紧紧地攥住武三思的肩头:&ldo;你再说一遍?&rdo;
肩胛骨发出难以承受的细微声响,武三思吃痛,额头汗落:&ldo;放手!&rdo;
敏之将手放开,武三思不禁后退一步,眼中含怒带恨,又有一丝恐惧。
敏之却忽然又笑起来:&ldo;梁侯,跟你开个玩笑罢了,就当真了?你的功夫都用在玩弄心计上了,身手实在是差得很。&rdo;
武三思见他笑得若无其事,一愣。
敏之却倾身过来,低声道:&ldo;我跟你说句实话,小十八去找东宫,也同样在我意料之外,梁侯你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就算是我指使他去,我又怎么会知道,太子跟他身边儿的人,竟会如此轻信一个少年?&rdo;
武三思揉了揉肩膀:&ldo;你说真的?你当真跟此事毫无关系?&rdo;
敏之慢悠悠道:&ldo;我最喜欢看戏,最讨厌亲身上场。这场戏我还没看够呢,忽然就悄无声息地落幕,我还失望呢。&rdo;
武三思道:&ldo;那么……那个十八子,你要如何处置?&rdo;
敏之笑道:&ldo;你想我如何处置?杀了他?恰好他帮了太子,转眼我就处置了他,你叫皇上跟娘娘怎么想?若小十八是个无名之辈倒也罢了,娘娘都亲口称赞过的人,你想动手你去。正好让天下人知道你一门心思地针对太子呢。&rdo;
武三思哑口无言:&ldo;既然不是你从中作梗,我便放心。我只是再提醒周国公一句,你我才是同路之人,切莫敌友不分,做出亲者痛仇者快之事。&rdo;
周国公府。
阿弦听敏之说完,目瞪口呆:&ldo;公子,梁侯为何要针对太子殿下?&rdo;
敏之眼中有淡淡不屑:&ldo;梁侯自有远大谋略,你不懂就不懂罢了。&rdo;
阿弦道:&ldo;难道是外戚gān政?&rdo;
敏之噗地笑起来:&ldo;你也知道这个?&rdo;
阿弦道:&ldo;略知一二。若太子因袁大人之时名声受损,甚至因此失了民心,得利的人当然是梁侯一方。&rdo;
敏之道:&ldo;孺子可教也。不愧杨少卿当面儿对你赞赏有加。&rdo;
阿弦道:&ldo;司卫少卿杨大人?那天还多谢他跟一位许大人替我说话。&rdo;
提到司卫少卿,敏之的脸色忽然有些异样。他看一眼阿弦,往榻上靠了靠,喝了口淡酒不再言语。
阿弦垂手肃立,心里却想着昨夜的那几枚压岁宝钱,猜测是不是陈基所留。
正各怀心思,敏之道:&ldo;那天在大街上,你为什么忽然提起杨尚?&rdo;
听他提起此事,又想起那天敏之在府内的胡作非为,阿弦道:&ldo;只是碰巧罢了。&rdo;
敏之冷哼了声:&ldo;那在杨府里你所听见的抓门声音也是碰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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