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拉历■■■■年■月■日天气:雨
今天是我投稿作品后的第三天,出版社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马克西姆劝我换一家,他说乌萨斯境内的居民大多都是粗人,看不懂我那些文绉绉的话语,但最重要的是……一头萨卡兹的作品,是不会被看中的。
我提议让他来替我成为这本书的作者,但他很坚定地拒绝了。
呵……“我不能让您的功劳归我所有”……
我笑了。
萨卡兹……萨卡兹……为什么……是萨卡兹?
我始终记得我行走在乌萨斯移动城市的路上时,那些平民看我的眼神。
不解……厌恶……恶心……恐惧……愤怒……
巴别塔倒了,萨卡兹们没倒。
我们需要活着。
我们应该活着。
我们……必须活着。
……
泰拉历■■■■年■月■日天气:雷阵雨
第四天,出版社终于回消息了。
毫无疑问,被驳了。
理由很简单:希望作者意识到该书的内容问题,不要一味地一意孤行……
呵,如果讲出真话都要谩骂,那乌萨斯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但很可惜,马克西姆劝我换一家别的出版社……或者让他来负责刊印。
对了,他曾经好像说过:他认识一个印刷厂的高管。
他似乎只要再多出一些钱就足以让我的书在几个小时内于这座城市里被传至大街小巷。
“我已经……没钱了。”
我是这么说的。
但他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把叶莲娜叫到身边。
……
泰拉历■■■■年■月■日天气:阴
今天一大早,有人敲响了我的房门——是马克西姆。
他的眼眶印着黑色,但脸上看不见倦意,他反而还兴奋地举着手里的书,向我示意着。
“埃吉迪乌斯先生,出版了!”
我接过书,仔细摩挲着封皮。
烫金的字体印在灰色的皮质书皮上,也印进了我的眼睛里。
“多少钱,我给你——”
没等我说完,他便摆了摆手,关上了房门。
可我看见了……他空荡荡的左手腕——那里本该有一块金光闪闪的金表。
他还向我炫耀过,说是祖父留下的老古董。
我没说话,只是沉默地持着书,坐在桌子旁,一遍又一遍地摩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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