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手微笑道:”所以,保护证物也是很重要的事,是不?”
猛禽甩了甩后发,“放心,这里面有好些无辜的性命作代价才换取的血泪字句,我决不让它落人他人手里。”
“那你先看完它吧!”铁手长舒了一口气,长身道:“我去开门迎客。”
他不让第五次敲门声响前,便已打开了门。
阳光,照了进来,耀眼生花。
庭院朝阳向东,正好洒满了阳光。
铁手深深吸了一口气。
——现在已是上午了,阳光驱走了曙光,叶特别油绿,花特别艳红,然而山上呢?山下的人,常常会以为山下妈然阳光满地,那么,高山上阳光定必更熙照遍洒了。这大概是个错觉吧?如果是,为什么铁干抬首望去,只是阿尔泰山峰上沉浸、笼罩着蒸腾的雾,令人满目苍茫下已?
——在山上亡命的那对男女,心中阳光正好?还是愁云惨雾?
铁手开门应敌,目中先不见人,不遇敌,只先看到了山,想起了这个,这些,这一件事情。
心情已坏到了完全没有了心情。
本在虎山头的铁锈,淌着血,背着摇红,一路往岱顶冲去。
山枭当然不知道为何要去岱顶。
他甚至也不明白为何要上泰山。
他不知道,不明白,且也不间。
他不会问。
他问不出。
——就算他想知道也不要知道,会问也不去问,因为他只想跟摇红在一起,哪怕是片到也好!
要登泰山的是摇红。
——要上岱顶的也是她。
铁锈已别无选择。
——他就像一口经风遇霜的钉子,已经长满了锈蚀,跟他血肉相连的纠缠在一起了:
摇红就好比他身上的“锈”——明知那是一种“病”,俱也刮下去、拭不掉、抹下去了。
——如果一旦刨去,恐怕连钉子都得要折了、断了。
这是命。
这是一个命定了的旅程。
山果已别无选择:
因为他选择了摇红!
摇红也无可选择。
因为她选了山枭。
他们两人就是这样,仿佛给命运中那个知名的手,紧紧锁扣在一起,相依为命,胸靠背,脸贴脑,一齐冲杀上山。
一要上岱顶去!
从虎山开始,伏杀更多了,杀戮也更重了。
山枭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理,他只知道一件事:
他要和摇红在一起,他要背摇红上山——
谁也不能拆散他们,他要背摇红上山——
为了这个,他遇敌杀敌,遇伏破伏,遇阻去阻——就算是遇魔他也斩魔,遇祖他亦杀祖,遏佛也一样灭佛。
在虎山之前,他一路延绵崎岖的,已杀了不少人。
那大都是他的同门。
也是她门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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