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雪歌?”这名字有点耳熟,在哪里听过呢?不是没看见程雪歌眼中对她的排斥,但她还是定定的望着他,想从他身上找到一点蛛丝马迹。她不喜欢自己向来引以为傲的记忆力有含糊的时候,所以就算看出他的不高兴,她还是看他看得很故我。
程雪歌决定不再让这个无礼的女人看下去。别开眼,对高总经理道:
“高叔,您忙,小侄先走了。”
“好,你慢定。有问题可以随时来找我。”
“这支票……”
“去去,快走快走。有些事你好好想一想,想通了,你才算有资格进入商界。”不让程雪歌再说话,高总直对他挥手,送客了。
“谢谢您,高叔。”恭敬的深深一鞠躬后,程雪歌转身走出去。
送走了程雪歌,高总经理振作起万分精神准备招待这位贵客——
“姚小姐,快里面请!”
姚子望点头,跟着走进去,以不经意的口吻问着:
“那男孩是明星吗?”
高总经理闻言一笑。“哈哈哈,每一个见到雪歌的人都会这么误会。从小到大,他都被一堆星探追着求他当明星,追得他又累又气。这孩子一点也不想当明星,也不喜欢别人盯着他的脸看,虽然说他实在是一个长得很好看的男生。”
“还是个学生吧?看起来好小。”唇红齿白的,年纪应该不超过二十岁。奇怪,如果他不是明星,那她到底是在哪里看过他呀?
“还是个学生没错,现在正在美国修博士呢。不过因为最近家里出了些问题,所以打算回台湾学经商。”
学经商?姚子望兴味的扬起唇角,将心头那团解不开的疑惑暂放一边,笑问道:“高总,那男孩看起来……很单纯呢,想学经商,成吗?”
高总其实也很忧心。
“雪歌他并不是学商出身,如果不是家里出事,他其实是打算往学术界走的。他现在有的,只是从商的决心,但说到真正进入商场,还早得很哪。”
“他家经营哪方面的事业?”姚子望问。
“他们家是由房屋土地中介起家,后来转投资在建材、营建界,在中部盖过几栋公寓,曾经经营得很不错。但这几年房地产景气太差,他父亲又投资失当,结果造成了现在这种情况……唉。”
“公司叫什么名字呢?”
“姚小姐可能没听过,它只是小名小号,叫‘远帆房屋。”
远帆?她听过。七八年前她学生时期曾经因为课堂报告的需要,做过房地产方面的采访调查,其中一间公司就是“远帆”。不过她并不打算与高总经理继续谈下去,闲话谈到这里就好,还是快快把今天该做的事先做完吧。
接下来,她拿出新的采购合约跟高总经理谈正事。
是的,对所有人来说,这只是一件小到不能再小的续约工作,根本犯不着由她这个姚氏千金兼董事长特助出面。以往她跟在父亲身边东奔西走,谈的合约金额动辄数亿以上,几时处理过这种只要业务员出面的小case,而且甚至还是她亲自到人家工厂来谈采购呢,这不叫本末倒置叫什么?
这其实是父亲对她的惩罚,认为用这种方法羞辱她,绝对会让她痛得很深刻,这辈子再也不敢做出任何对他阳奉阴违的事了。再者,也是为了防她,所以把她降级,暂时不让她有机会与商界大老接触,不让她经手上亿元的案子,不让她在商场的最顶端广结人脉,彻底将她的野心封死。就是要她处理鸡毛蒜皮的小生意,让她在公司抬不起头,也要她四处奔走劳累,有着高高在上的身分,却只能跟不起眼的中小企业往来,让她有志难伸。
如果没这样狠狠的将她折磨上三年五年,姚万传相信她不会学乖。
对于这种对待,姚子望并没有太过震怒。父亲惯用的手段她了解得非常透彻,所以当她被降级、被“羞辱”,接收到所有人同情或嘲弄的眼光时,她没有任何反应,她把所有时间留给自己,让自己深思未来的路该怎么调整。
她没有办法接受今生都只能被父亲任意摆布的命运,然而却深深明白这正是父亲的打算——要她像只耕牛般的操劳奉献,却别想从那片她用血汗耕耘而成的田地里吃到一口饭。
她的月薪被降到七万,她的存款帐户被冻结;本来家里每个月拨三十万给她当零花,若买房买车,还能跟家里申请额度,如今都被取消。她只能靠自己的薪水过活,一切全是为了——不让她有钱,因为她一旦有钱就会作怪。
姚子望不是吃不了苦的人,虽然在之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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